明明已经将至春风来临,但深瑕却依旧朔风凛冽。 远方传来冰冷的气息,狂风吹彻。 北冥漠泽静静看着逐渐靠近帝都的两个身影,皱了皱眉:“皇兄,想要解决一线天,就要先承担净世的怒火。”“尽管交给我和孑羽吧。”他信誓旦旦,松开了身边妻子的手,“天籁,留在后面,沧龙沧浪帝君的玄冰不容小觑。”“哦,那不一定,玄黄封印封印着他的力量,竟然在这个时候直接露面深瑕,还真是不知轻重。”昆仑孑羽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北冥漠泽皱了皱眉,那么强劲的玄冰之力如果是封印之下的,那么在封印破开的瞬间,恐怕天地都会被冰封。“陛下。”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他回头看去,是身量纤细修长的褐衣少年,站在他和司马安辰之后的人。“他已经破开封印,而且正在盛怒之时,陛下如果要保全帝都,恐怕还是设下守护的好。” “而且,陛下设下守护,应当也可以重振一下陛下作为皇的威信。”司马安辰低声,“当然了,不防护也能给他们一个极大的打击。但是这般算来,应当是不出手更好。”“那便不出手,我们还不能和他们撕破脸。后还在那边。”他话音刚落,无数玄冰便从地下穿出,无数血花绽放,屋舍毁坏,惨嚎声无数。 北冥漠泽不可置信地注视着数十米高的的冰柱,上面鲜红的血蔓延成蛛网,还有氤氲的热气逐渐消散,无数人的残肢断臂撒落街道,血腥又残忍。“何故?”他威严的声音响起,沉重的雷声逐渐作响。“对净世的战争是我齐王北冥漠寒主掌,净世沧浪帝君残杀我百姓是否是践踏我深瑕的尊严了?”北冥漠寒拂袖,万钧雷霆向那边两人飞去。 沧龙咆哮,无数冰凌化作九尾长龙,怒吼着冲去。乘雾展开了蝠翼,调动了自己的神力,展开了百川下的幻境。浛渊身着帝君服饰,神色冷肃:“何故?深瑕帝君难道不知道你们在净世的所为?凭你们对净世的所为,屠尽一个帝都又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一位帝君么?还是说,这位帝君至关重要?”北冥漠寒戏谑地问他,“连自己的帝君都守不好,你又来逞什么能?” 无疑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浛渊握着剑柄的手瞬间收紧。“北冥漠寒,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伤到净世什么?胜之不武的事,净世都不屑一谈。”崆峒临寒开口,声音则是如常的温厚,“如今吾儿沧海所为,不过是在给净世死去的那么多将士一个交代,如果不是你们的贪婪野心,又怎会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十室九空?净世的痛,会让深瑕百倍奉还。” “而且,住在帝都的——被冰凌刺穿的贵族,真的是无罪吗?”浛渊的质问也响起,周身的玄冰之息毫不留情地席卷他的周围,一片绝望,“一届亲王如何调动深瑕的力量?” 北冥漠泽皱了皱眉,他伸手,权杖上雷光闪烁:“沧浪帝君是要和我深瑕闵默帝君撕破脸了?”“错了,我崆峒浛渊为净世百川下沧龙沧海帝君!”话音刚落,极强的玄冰之息扑向北冥漠寒和昆仑孑羽,“也许净世确实还不想和深瑕完全撕破脸,但是,吾和吾父来此,是来找昆仑孑羽的!昆仑孑羽,交出极炎之心,我还能留你一命!”风波剑出鞘,毁天灭地的愤怒化作长啸震天动地。 修悄悄侧首去看后面的墙壁,惊讶地发现坚硬的墙壁上都有裂痕。“陛下,沧海帝君已经发怒,不宜硬抗,必须将他引出去,否则帝都,可是很难恢复了。”毕竟姑父视姑姑为至宝,他的怒火,不是深瑕可以承受的,他轻轻地说道。 北冥漠泽沉吟了一会儿:“皇兄,能将他引出去么?毕竟帝都外围还有那么多百姓人家。”北冥漠寒点点头,刚想开口,就被昆仑孑羽打断:“不必,就让他们看看,净世有多么不堪一击!”星海从天而降,以灭顶之势冲向两人。“父君不必出手。”浛渊拂袖,风波剑嗡鸣着冲去,“碧海·风浪滔天!”巨浪怒吼,自下而上冲向星光。 “昆仑孑羽,吾爱用她所有的力量,带我从玄冰中归来,玄黄封印、沧浪神位、极寒之心已经全部被我打破。你以为,我还被封印封住了大部分神力吗?”浛渊看着他呆愣住的神色,心中刺痛,“让我注视着吾爱被迫爆发神力、剜心身死,昆仑孑羽,这仇,你记着,我会让你百倍奉还!西风吹散白鸥群,秋色平分碧海云·碧海·冰心玉壶!碧海·风波·料峭春寒!”深黑的巨龙盘旋着,在他展开沧龙之翼之时,长啸一声,冲向星海!片片破碎,然后,它毫不停歇地摆动尾巴转向飞向昆仑孑羽,无数冰晶破开巨龙的身体飞出,从四面八方飞向昆仑孑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冰晶没入躯体,鲜血绽开,全身的痛意全部冲上感官。“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石见何磊磊,远行不如归!祝融朱雀,呼唤你的主人!”在一片璀璨至极的冰蓝中爆发出了凄厉的凤鸣,剜心之苦令托着祝融朱雀的男子颤抖,浛渊闭眸,眼泪滴落,晶莹,折射一个世界的光华。盛极的金红在冰蓝上展开羽翼,赫然是一只身披血羽的凤凰。“祝融朱雀,带回你的主人。带回她的心脏,带她回家,回到我们身边,回净世。”他轻轻开口,声音像是半截入土的风烛残年那样颤抖而虚弱。 它拍着翅膀,在冰蓝色光芒和朱红色光芒的指引下,冲向昆仑孑羽手中逐渐束缚不住的极炎之心。凄厉的凤鸣一声一声地回荡着,悠远又绝望。崆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