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 “怀慕,伤重。”雲初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昀樨……陨落……唯一庆幸的是,焚洙,继承火焰凤族帝君之位。” 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 “你叫什么?”晢瞳辨认着方向,努力振羽的时候问身侧的蛮蛮。“我叫天水,受主人神力召唤而来的。我是为了主人才来的,今后也将跟在主人身边!”天水说着,动用神力为她治愈伤痕,“那一位帝君,是主人的母亲?”“是,亲手将我抚养的娘亲。”她用力振羽,同时将御风术发挥到极致,“他们怎么飞出来那么远!” 乘雾突然将他们挡在了身后:“先别去!”下一秒,苍茫龙啸响起,他们之下的森林在瞬间覆上了厚重的霜雪,温度骤降,寒风凛冽。 “浛渊这是要……”“他要冲破玄黄封印!”明澈颤抖着声音,“自从净世诞生,从未有帝君尝试粉碎神位!”“孤注一掷……浛渊,浛渊!”乘雾反应过来,在瞬息之间便俯冲下去。“朦胧!”晢瞳化作人身,落在自己的凤凰花上,向下看去。 “焚洙先别急。”冥旭碰了碰她,“别去,你受不住这极寒的。”“可是!”她气急。“相信朦胧和明澈,还有我。焚洙,去下面看看,好像还有净世的人。”忆沐说完,便冲了下去。 晢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看向怀炡冥旭:“炡炡,阿旭,你们也去爹爹那里,我为他护法。我不要,也不能再失去谁,净世亦然。”“好。”他们点头,纷纷离去。 “天水,随我来。”晢瞳伸出手,看向他,“来我手臂上。”“蛮蛮!”一个更为清脆的声音响起,另一个脑袋凑过来,“吾名燉篁。主人来我背上就是!”天水轻轻一笑:“燉篁是我的伴侣,一只蛮蛮只有一身一翼,只有两只并肩而行,才可以翱翔天际。主人别怕,不会有事。” 乘雾都不能再近一步,前面的极寒之息太过凛冽,割得人生疼。“浛渊!”他高声呼唤他,“浛渊!你清醒一点!”明澈昂首,龙啸壮烈:“浛渊!你冷静一些!”但里面的人却纹丝不动。“沧浪!”“浛渊!”冥旭和怀炡先后呼唤,他却充耳不闻。 浛渊静静凝望着来不及见最后一面的爱人,半晌没有动作。千里雪原将她的血全部掩盖,她的生,她的死,她的抗争,她的倨傲,全部都付一捧雪、一抔水。莽莽榛榛的冰雕玉琢,将所有的残酷全部遮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凤凰,这才是你一句话都不愿说,一趟家都不肯回的原因吗?”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低下头,眼眶通红。他注视着闭眸良久的人,灼热的眼泪滚滚而下,滴落在她的面容上,却再也唤不醒她,“小凤凰,小凤凰!”绝望的龙啸震天动地,树上的积雪纷纷而落,连飘落的雪花都为之一震。 “我答应过你,我不会独活。”他低下头,虔诚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冰凉,寂静,“所以,你还想甩开我,幼稚得可爱。你将净世放在第一位,可是,即使没有你我,偌大净世怎会没有继任者?我只是你的夫婿,一届籍籍无名的痴情者而已。” “你已离去,我亦再无留恋。我的爱人,我们,同生共死。”他打开了龙骨盒,极寒之息爆发。浛渊将已经睡去的焓凩紧搂在怀中,他展开了翅膀,缓缓悬空,螺旋般翻飞的鹅毛大雪将他们两人稳稳托住。极寒之心缓缓融入他的胸口,一片冻结一切生机的冰冷自胸口扩散,沿着他的血管,向四周扩散。他不可遏制地发着抖,尽力搂着她,却一片冰凉。 “小凤凰……小凤凰……”他的声音沙哑,“我想你,千千万万次。如果,我不能扛过这一击,便让我们在漫天风雪中相拥至死,再无分别。” 极寒之息爆发,他的银发上都覆上冰霜,羽睫上都是细碎的冰晶。灭绝一切生机的冰冷几乎要将他的呼吸冰封。“小凤凰……”他的神思逐渐模糊,他努力睁开双眼,想看清昏睡着的爱人,眼泪都化作冰粒纷飞,散入寒风。 “爹爹!爹爹!”撕心裂肺的呼唤响起,一抹绯红冲了过来,环绕着他们飞舞,“爹爹,爹爹!不要走,不要走!”凤业火自虚空中窜起,妄图将她的爹爹从死的执念中带回:“爹爹!” 瞳儿?他吃力地抬眼看去,满目赤红,还有一只火色的凤凰环绕着他。 更加灼热的火焰燃起,将他们包裹住。一只虚幻的凤凰自火焰中飞出,羽翼上温柔的火焰缓缓包裹住他的身子:“临渊……临渊,走下去,连带着我的,走下去……” 晢瞳瞪大了眼睛,浛渊也是。他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到了火焰中落泪的凤凰,她的羽翼覆盖了他,却穿过了他——她只是她的不甘和执念。“回去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的归处,是他们的盛赞。”她环着他飞,不断升高着周围的温度,“爆发神力啊,我的临渊,你孤注一掷,我竭尽全力,我将佑你无恙。”她温柔的声音响起,环绕着他,眷恋又不舍,“我的爱人,我说想看你意气风发,我想和你并肩作战——可是我却再也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却依旧在爆发着神力:“我的爱人啊,带着我对你、对人间虔诚真挚的贪恋,继续走下去!承旂·凤业仓皇!承旂·扶桑之息!”极寒与极炎两股神力在他的心脏处交锋,他紧紧闭着眸,眼泪不断地滴落,消散在风中:“小凤凰……我带要你回家,要带你回扶桑,要带你,回到我身边……沧浪神位,极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