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故渊犹在。秦淮,你以为,净世真的承认了沧龙吗?我不信他们心中蒂介,完全接受我的,只有小凤凰……她离开,我不过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罢了。” 忆沐语塞,但不妨碍她:“那你自己的意义呢?你存在于世的意义呢?你不是为了凩风而生的,你是为了自己而生的。她是你的归处,却不是你的全部。这人间失去伴侣的人千千万万,难道他们都不活了?”那个靛衣的男子愣了愣:“我的意义?”“对,你的意义。作为沧浪帝君,苍峒之主,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意义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存在,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意义寄托在另外的人身上?”忆沐突然明白了用什么方法将他拽出抑郁。 “不必再劝了,秦淮。”低低地笑了笑,浛渊忽地就释然了,“同生共死,我将与她同在。回去吧,至少要体面地重逢在另一个世界。” 原地,没有任何一个人回来。 “不是,神力波动有没有继续,两个人也没有回来,他们人呢?”吟翂不解。“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凩儿断然不会让浛渊挂不住面子,她大概率会避其锋芒,势均力敌。我先携着瞳儿回扶桑了,圣火防线就且交给我们。”雲初摇摇头,这损他一千自损八百的糟糕法子,谁教的? 翊巉伸手拉住了雲初:“一起去冰梧川走一趟吧。”“冰梧川?”雲初有些意外。“去见师祖么?”晢瞳哀伤地扯着雲初的袖子,亲眼目睹父母决裂她并不好受。“嗯。”翊巉点点头,然后看向手中这柄权杖,“还要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母皇让她处理。”“舅舅,娘亲和爹爹是吵架了对么?”她轻声问他。“瞳儿,你要有准备,有失去两位亲人的准备。”雲初心疼地抱起了她,“你长大之后,会明白你爹爹娘亲的。” 白雪皑皑,不理尘世。 尘沙和沨铃好似知道他们要来拜访一般并肩立在一起,在山崖之巅。 “这里是凌云之巅,娘亲带我来过。”晢瞳小声,“是冰梧川的制高点。”雲初环顾四周,也想起了他们一家四口在扶桑安稳日子结束的时刻。“关于他俩的事,翂儿,你们不必管。”尘埃开口,声音浅浅,“他们有自己的决断。”“父君,这个怎么办?”翊巉将苍峒递与他。沨铃垂眸看向这柄伴了她大半生的神杖,伸手握住了它:“是你的存在,是你的存在,才令我的弟子不得幸福么?” 一星火光和一星冰蓝忽地一左一右出现于此。擎辉也复现身形,复杂地看着两个团子。 “奉凩风之命,前来归还,青凤剑坠。”怀炡的声音还在颤抖,他看着对面的冰蓝色团子。 “奉浛渊之命,前来归还,祝融朱雀。”忆沐的声音里满是叹息,她迎上了怀炡的目光,蝶翼上的花纹都黯淡失色。 “你家那位,绝情至此么?”忆沐质问他。“凩风不想再犹豫,至她陨落,都不会再出现于此。”怀炡背过身去,一滴眼泪流下,“凩风希望,你们,能够带领净世,踏着她的尸骨,迎接和平的光芒。”“炡炡!娘亲在哪里?”晢瞳跑过去,抱住了他,“你告诉我好不好?” “瞳儿,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也回不去、见不到凩风了。”怀炡轻轻叹了一声,他转过身子来,浅绯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眸——满是泪水——伸出爪子,“冥旭陪在凩风身边,我是奉凩风之命来归还剑坠并守护在圣火防线的。”“娘亲,她,不要我了?”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她不敢相信。“她要保护你,要你不像她一样时时刻刻受敌人的制约,她要你自由,无拘无束。”怀炡抬起爪子,轻轻拂过她的鬓角,“你会比凩风走得更远,走得更轻松——她的所有会化作对你的祝福,庇佑你。” 忆沐也来到她身前,伸出爪子抱住了她:“不怕,瞳儿不怕,你舅舅在身边呢。浛渊说了,他和你娘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爹爹为什么那么生娘亲的气?”她不满地问。“你娘亲一意孤行,你爹爹至死不愿放手,瞳儿,安安稳稳地跟在你舅舅身边。如果顺利,你不会失去谁;但如果有半分差池,你,也要接受。”忆沐轻轻摇了摇头。 心里一团乱麻,晢瞳手足无措地望向身后的雲初,眨了眨眼睛。“瞳儿,过来,不怕,舅舅会在的。”他向她伸手,“你娘亲和爹爹,有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