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樨吗?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擎辉的双眸依旧沉静,波澜不惊:“正是因为这份喜欢,我尊重她的选择。忆沐,昀樨也是帝君,若将苍峒神杖排除,整个净世都要听昀樨的命令才是。回去告诉沧浪,他,无权干涉昀樨的抉择。” “以夫君的名义也不可以吗?” “爱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尊重。浛渊此举已经不是尊重而是控制,我不会同意,遑论怀慕。”态度坚决鲜明,擎辉语气平淡,但是,已是不容置喙。忆沐皱了皱眉,她重新展开蝶翼,声音低沉了一些:“擎辉,浛渊无意干涉凩风的抉择,他只是想要挽留凩风,你为什么要阻止?”“凭借,一心赴死也是昀樨的抉择!”光芒的海潮凝聚,闪电状的羽翼展开,他伸出三指,“忆沐,不要逼我动手。” 忆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和我动手?” “你不退让,我亦然。”擎辉看着她,“要是真的比,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欺人太甚!”忆沐委屈,“怀炡呢,我要见他!我不信作为最早陪在凩风身边的人他会放任她赴死!”“怀炡么?他现在和跗骨一起伴在焚洙身边,并未在昀樨身边。”擎辉看着她,古井无波。 “怀慕也是一样的意思么?”忆沐明白自己很大概率是无功而返,便抱着试一试的念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雲初。“我尊崇她的意思,但我也和她说过,一定要想着回来。”雲初开口,他冲她一笑,“只要她有着活下去的执念,我就一定会带她回净世,就算以我的性命为代价。你回去告诉浛渊,他的神力,他的执着,是凤凰翱翔天际的狂风,六月海动的气息。”擎辉并无表示,忆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此地。 “怎么想起来这么对她?”雲初的声音有些意外,“你们三个不是应该关系不错么?”“那可不是,我跟怀炡的关系会更好一些,忆沐年幼时没少以自己女孩子的身份让我和怀炡予她好处。”擎辉笑了笑,“怀慕,不回去么?怀炡和我说,焚洙正哭得伤心。”“瞳儿一直放不下曦儿,也因此一直怨恨自己。如今看到她娘亲的火焰轻轻松松将它们焚烧,还要加上自己的娘亲不久于人世,更加悲伤。”雲初轻轻叹息了一声,“若非,若非这个局面,凩儿不会想着赴死。” “娘亲,不要走好不好?皇兄已经离开我了,娘亲也要走,我只有舅舅一个人了。”小女孩哭得抽抽噎噎,却无法让人生出厌烦。焓凩看着紧紧抱着她死活不松手的女儿,鼻头发酸。她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中:“瞳儿,你皇兄会回来的。我有给你皇兄护佑,一旦我死,我的凤业火会有一部分守护在你皇兄的心脏之上,不让那毒控制你的皇兄,你别怕,他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那娘亲呢?娘亲还会看着我一点点长大,直到我翱翔天际么?”她看着她温柔的神色,眼泪不止,“我不要娘亲走……”焓凩闭上眸,自己能予净世自己的所有,可是自己的小女儿呢?自己只能予她责任的枷锁与永生的伤痕——何其不公。“瞳儿,娘亲,只能和你,说一声……抱歉。”她将她紧紧抱住,“但是你娘亲也不失洒脱之人,这世间有太多美好,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不会放弃。瞳儿,不要怕,人生有太多的离别,你皇兄不告而别,这只是离别的开始。” “可是皇兄让我等他回来。”晢瞳抽噎着,胡乱地抹着眼泪。 “那你的凰鸣声还那么绝望,我以为你遇见了什么。”焓凩无奈地摇摇头,搂着她。“我只是,又想到了皇兄。我以前都没那么久没见过他的。”她的声音闷闷的,“我想我们一家四口之前在扶桑神树安然的日子了,没有战争,也没有争执。” 雲初和擎辉注视着她们——晢瞳窝在焓凩怀里,抱着她的腰,枕在她的膝上,墨色的发倾泻在焓凩华美的裙摆上,蜿蜒而下的黑色瀑布。 他缓缓走来,伸手把母女俩都拉进了怀抱:“都不会有事的,凩儿是,曦儿是,瞳儿也是。”“舅舅也是。”晢瞳张开和核桃不相上下的眼睛,声音沙哑。“嗯。”雲初摩挲着小侄女柔软的发丝,微微一笑。 “话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对于魔息。”白念俟看向两边的人,以及空缺的主座和两侧的副座。“魔息污浊。我们净世的绝大部分力量是被完全克制的。”碧穹轻轻叹了一声,摇摇头,“我们的防守在他们的进攻,极有可能不堪一击。就算今日放火烧山,那种东西的威胁依旧不容小觑。”“我赞成,”百里重川点点头,“就算是锦的坚冰都不能很好地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