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雲初一人坐在烛火面前,看着净世和镇西的轮廓图,沉思着。 “什么事么,碧穹?”营帐外犹豫不决的碧穹听闻他的声音,便轻轻叹了一声,走了进去:“昀樨先出战了,镇西府受到均雅中原和极北两处守军的联合进攻,将领众多,她派我来请求镇西府的支援。” “那你怎不进来?”他起身,将云瑛剑佩戴。“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昀樨说若你睡下就去找嘉蓝将军,”他跟着他一起出去。 “这小丫头,”雲初无奈地摇了摇头,“勿呢?”“在昀樨那边护着她。”他如实回答。“祗焰,捎我的话给嘉蓝:集结军队支援镇西府,敌方将领较多,各自小心。”祗焰领命而去。苍竹叶托起他们,朝那里飞去。 焓凩和勿并肩而立,金红的凤凰花盛开在镇西府上明亮了这一方天地。白帝和回夙慕远两位副将都守在他的身边。 北冥漠寒立在他们的对面,身后是白念陌白澈许白澈予还有落英羽炽两位将军,以及乌压压的兵众。焓凩皱了皱眉,左手扶上了剑柄。 “凩风,我感受到窥探。”怀炡坐在她肩头,悄声。勿上前半步,厚重的大地之色凝聚在掌心化作寒光闪闪的长枪:“深瑕均雅,大晚上的多少有些不道义了吧?”“偷袭乃兵术,被我们得逞也只能算我们技高一筹。”白念陌周身符文盘旋,“焓凩,你现在已经将我的人全部夺走,可还满意?” 白琴之皱了皱眉:他俩之间有什么仇怨? “夺走?我焓凩安安分分地居住在净世何来的夺走?白念陌,你已非你,他们仍是他们。我昀樨也无意以自由为名号召什么,你应该看看你自己。”她看着他,神色清冷。“自由?”白念陌垂眸,周身符文光华更明,他没有再说话。 青紫的闪电在头上的乌云中翻涌,但焓凩一眼都没去看,只是按着剑柄,望着他们:“还有后手,怎么,想偷袭么?” 凤鸣撕裂天空,将乌云驱散留下漫天星子;极强的威压突然以她为中心爆发出去,沉重突然压到脊背,众多人都弯下了腰,更有甚者脊骨断裂,鲜血喷涌,呻吟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我身为净世的帝君,不会轻易放过挑衅净世的人。”她说着,双剑飞了出去,冲向隐匿着身形的凤凰火,“均雅的丞相那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么?” 凤宣坤被迫现形,手执一柄长剑,白衣不染尘埃,他挥剑,凤凰火扑向焓凩。勿一扫长枪,沙尘扑去将凤火抵挡,他不屑轻哼:“凭你的力量,恐怕还要再等上几年。”“勿,不可轻敌,他是未觉醒的凤凰,只不过血脉污浊不为凤凰承认。”焓凩挥袖,金红的火焰混入了尘沙,逐渐将它烧尽。 “白帝,你以为呢?”焓凩没有回头,询问他,毕竟是他的挚友。白琴之默然不应。 “父皇,你,不在乎他们了么?”白念陌失望地看着他在的地方,来到了凤宣坤身前,发动攻击将凤凰火打散,“高处不胜寒,人心尚未凉,父皇,你的心已经冷了么?”凤宣坤看向缓步来到他们视野之中的人:“上皇,琴之,我们的道,也终于岔开了么?” “昀樨,帮我们引开北冥漠寒,这里,交给我们。”白念俟先行来到这里,低声道,“牧云在上面等你。”焓凩点了点头,抽出长剑直取北冥漠寒:“深瑕的齐王殿下,让我昀樨来会会你!”“恭敬不如从命,昀樨,纳命来!”青紫的闪电奔腾而去,光芒令星空失色。“勿,你和穹一起回去,这一战你们不必出面。”焓凩将他引上天空,和勿一起。 “好。”他也不多说什么,看到那袭等候的碧袍就飞身而去,抄起他膝弯就离开了战场。“不是,勿你这是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不得不为稳住自己抱住了他的脖颈。“太乱了,让他们自己处理,焓凩也发话了。”勿有些不高兴地回答他。一听是焓凩的话,碧穹也就不再说什么,由他抱着回到了军营。 掀开营帐帷幕,里面端坐的是浛渊。“小凤凰与我说了,外面乱得很,你们回来倒也挺好。不必担心他们,光凭北冥漠寒还不足以对他们兄妹构成威胁。”“那沧浪坐在这儿,是在等昀樨回家么?”碧穹也坐了下来,勿则化为原身——一只巨大的白虎——枕在他膝上,闲适地躺着。 “嗯。万一他们有后手,也能帮上些忙。”他将目光移向雲初之前在看的地图,不再说话。碧穹揉着勿毛茸茸的脑袋,也不再说话。 白念俟来到白琴之身边,长剑出鞘:“我的哥哥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消失,我还念着团圆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凤相,你还是原来的你吗?你的道路还和原来一样吗?在你给临渊种下绝情之毒的时候,你恐怕就已经和你的理想背道而驰了吧?” 白琴之怔然,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面容坚毅的人:“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 “绝情之毒不过是考验他们两人的一个关卡,否则他不配娶凩儿。”“娶她?可你当时说的话,应当是凩儿配不上他,他也配不上凩儿吧?”姜月叆突然开口,折扇现形,“后来通缉上皇陛下、念归、临渊和我,你是在南辕北辙。”楚朔棪没有说话,楚朔诗亦保持缄默。 “现在两军对垒。早就回不去了。琴之,你在犹豫什么,念陌已非念陌,宣坤亦已非宣坤。”莫诚舒持着长枪,坐在马背上,“宣坤,今若要比试,念在过去的份上,我还能让你三招。”“你对上我,毫无胜算。承舒,你不是我的对手。”凤宣坤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