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而易举的事。哥哥,如果他破除封印需要我的性命,你会同意么?”焓凩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问他。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有权决定。但,凩儿,你要慎重一些。”雲初来到案几之前,晢曦也跑到他身边安坐下来。晢瞳抬眸看向她,没有说话。她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来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瞳儿,这几天去和姑姑们住几天好不好?”“安冉姑姑她们么?那娘亲要好好的。”她也抱住了她,有些小得意,“娘亲,我又长大了一些呢。” 焓凩笑了,她伸手把女儿拢进了自己的怀抱:“是,又长大了些。瞳儿,娘亲很怕:我来不及仔仔细细看看你,你就已经长大;我又走得太早,你还不能一个人无畏地活下去——世事动荡,战事不休……” “娘亲不要怕!瞳儿才不会出事!”小丫头紧紧抱住了她,“娘亲放心去就是。”焓凩看着她浅绯色的瞳孔:“我和你爹爹把事情商量好了,就带你回家。”“娘亲会和爹爹打起来么?” “估计……会吧。”她看向古木风铃的方向,“应该已经回去了,你也小心些。”她点点头,松开她,来到了皇兄的身边,目送她缓缓离去。“凩儿是悲观主义者,瞳儿要像一个小太阳才好。”雲初垂眸看向转身趴在案几边的小家伙,笑了笑。 门被打开,靠在床背上闭目养神的浛渊睁开了双眼,抱臂倚在门框上的女子眉目冷肃。 “怎么这般如临大敌?”他看向她,微微一笑,问。“封印松动,我们都花了好大力气。临渊,你拿着极寒之心是为了什么?”她开门见山,不喜那些弯弯绕绕。 浛渊依旧笑着:“小凤凰为什么以为我随身带着极寒之心?”“珩遇吟翂推测只有极寒之心离开凝川境才会引起封印的松动,你那日去过水下,带走它了么?”她看着他有些憔悴的神色,狠不下心来,“身子还好吗?” “还好,就是恢复需要很久。”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榻,“不过来么?”她犹疑着,没有走近,只是静静凝望着他。 “小凤凰,我无意隐瞒你什么。”浛渊垂眸,那么快就瞒不住了么? “我知道,临渊,可是我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哥哥说,他当初想用我们兄妹的神力爆发引动你的神力来冲破封印,可是你说这是沧龙族的事不应牵扯到凤凰族。可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了,临渊,你有什么解释吗?”她没有走近,依旧靠在门框上。 “小凤凰,那封印下在我沧龙族的神位里,而沧龙族的沧浪神位是世代袭承,它已经成为了我沧龙族的跗骨之咒。而今要打破它,要连我的神位一起打破。极寒之心是沧浪神位的具象化存在,它也维系着神位,要打破神位,需连它一起打破,所以我才要带走它。小凤凰,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能够相守,我没有勇气,再去孤注一掷。昔年你和雲初一起飞出凤凰火,无疑是予我一种勇气,这才有了沧龙族的回归——可是如今打破神位,净世的历史上没有人这样做过,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不敢拿我的命去赌。”浛渊不敢去看她的神色,只能闭上双眼,温柔的声音将他所背负的一切都告诉她,“我之前以为,凭我一个人可以打破神位,但现在看来,就算你们兄妹俩耗尽神力都未必可以,我怎么能让你们因为我而置净世于不顾?” 一片沉默弥漫,浛渊闭着双眼,力气耗尽一般靠在床头;门框边上的女子依旧抱着手臂,只是双眼已经湿润。在他以为她已经走了的时候,他突然被人抱住,讶然睁开了双眼——爱人抱住了他,身子都在颤抖:“……小凤凰?” “你瞒了我那么久,累么?”她没有看他,只是声音闷闷的。“累啊,我很想告诉你,但又不想你担心。”他垂眸去看她,是如释重负的微笑,“小凤凰有什么对策么?”她看着他苍白脸色,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前恐怕也生气了吧。”他托住她的腰身,环住了她。“我都想去哥哥那边住几天了!”她看着他,撇了撇嘴,“不许再有下次!你一个人强撑着就让我很难过了。”“小凤凰有整个净世要忧心,我怎好再来为难你?”他笑着看她,感受着她的温度,下定了决心,“小凤凰方才问我极寒之心,它在这儿。” 他将它从寝衣内取出,晶莹的龙骨盒反射着日光。“它……在里面?临渊,你已经决定了,对不对?”她握住了他的手。“嗯,小凤凰,我要和你一起的,我们之间隔着三个千年的岁月,那么就让我们的死亡,同时降临。你若离开,我必定相随。”他垂下头,轻轻地柔柔地吻住了她,以吻封缄。 “两个孩子也在这儿呢。”归惶和安冉还有上官娴一起走了进来,入眸的便是两个孩子聚精会神地看着雲初弹锦瑟。“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