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么?”三个“孩子”嬉闹的声音远远传来,浛渊微微地露了笑,“这样也挺好,小凤凰合该是这样天真烂漫的模样。”忆沐飞了出去,看着两个奔跑而来的身影:“浛渊,这三位是……?” “我妻子苍梧焓凩和女儿苍梧晢瞳,后面缓步过来、由走变跑的是我侄子苍梧晢曦。”他抱臂倚在门框上看他们跑来,唤他们,“小凤凰,瞳儿曦儿!” 晢瞳自觉地放慢了些脚步,被后面跑来的人抱了满怀:“皇兄!”“跑那么快。”他揽着她,一时没有走近。 浛渊往外走了几步路,接住了冲到怀里的爱人,然后抱着她转了个圈,听她有些急促的呼吸:“怎么想着跑过来?”“这不是锻炼两个孩子吗?”怀里的人抬起头来,脸颊都是红的,“结果跑得最认真的还是我。” 他理着她纷乱的发丝,看向那边牵着手跑来的孩子们:“洗洗手,吃饭了。”复又垂首,他抱着爱人蹭了蹭,声音温柔:“刚还想着若是再不回来我就得让朦胧来找你们了。毕竟菜都快冷了。” “爹爹不会做的太多了么?”先进屋子的晢瞳疑惑,“还有其他人要来吗?”“没了,就我们。”他牵着呼吸逐渐平缓下来的妻子最后进门,顺道将屋门关上,“不饿么?”“饿了。”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晢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声如蚊呐。“快些吃吧,吃完我们还要睡午觉去。” 拿起筷子,焓凩看向落在桌上好奇看着菜肴的冥旭:“临渊,旭儿朦胧他们都能吃吗?”“应该……可以?”浛渊也有些犹豫,他看向他们。 “口腹之欲也未尝不可。”乘雾摆了摆尾巴,冥旭拍着翅膀蹦到了晢瞳身边,乌溜溜的眼睛认真地望向她。“旭儿要我帮忙吗?”晢瞳离开座位翻出了一叠碟子,拿着两只兴高采烈地回到桌边,夹了一筷子肉放到碟子里,推到他面前。焓凩亦好奇地望着他,晢曦看似在吃饭,实际上眼神不离冥旭。 浛渊无奈摇了摇头,看向忆沐:“秦淮应该不能吃吧?”“嗯,我去水下了,若是需要我便触碰龙骨盒就好。”话音刚落她便消失了。 在将一切都打理好后,浛渊携着焓凩走回他们的寝居。 “他俩自己去……没问题吗?”浛渊有些担心,毕竟还年幼。“净世里面出不了乱子,旭儿朦胧都跟在身边,不会有事。瞳儿胆子又不大,顶多只是和曦儿一起飞回扶桑树看看,日暮时再回来。”她微微一笑,“而且,跗骨也留下了守护在瞳儿曦儿身侧,有事情了他会从扶桑树飞过去的。你先洗漱,我去换一身衣服。”他点点头,离开了她的身侧。 房门被合上,他才肃穆了神色,用神力包裹住了龙骨盒将它取出。“不能让小凤凰发现,但又必须贴身保存,难道要效仿临愆殿下取骨而铸么?”他犹豫了,却不敢向她全盘托出,这个险她不支持——可束缚在她身上的锁,他的性命是钥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叹息了一声,还是将它串在了自己颈间——曾经海螺在的地方,掩在素白的寝衣之下。 “临渊?”浅绯色宽松的睡裙还有些褶皱,他伸手轻轻为她抚平:“过来睡了,早就说困倦了。”焓凩绕过他来到自己这边——自己这边虽不靠墙,但是有一张桌子和她的东西,她一般也不往这走——掀起被子的一角迅速躲了进去,只露出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还是个小孩子啊。”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也一起躺下,“睡吧,小凤凰,要叫你起来么?” “让我睡到自然醒吧。”她躺下来,侧卧着看他。“仔细晚上又睡不着。”他装作嗔怒地戳了戳她,但眼睛里满是无奈。“一定不闹你!”她伸手抱住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怎么有些凉?你冷了?”“沧龙族体质偏寒,你夏天抱我就好了。”他若无其事地抱住了她,“睡去。” “我以为你们会多等些时日。”雲初看着并肩而来的两人,“神力够吗?”浛渊颔首:“再等下去,恐怕会令净世陷入两难,我们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应战。”焓凩也点了点头:“毕竟哥哥的光在攻击上不如我的火。”雲初闻言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再不济也是凤凰怀慕帝君。” 焓凩没有像往常一样,而是肃穆了神色:“我希望我们中不会有人,看不到和平到来的那一天。” 此言一出,白念俟和姜月叆还有楚朔诗都看向她,而莫凌风和雲初都看向了浛渊。 “凩儿梦见了什么么?”雲初转移目光,担忧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神色。“没有,只是知道了好多超出我能掌控范围之外的事。哥哥,我最是胆怯,你也是知道的。”她摇了摇头,“曦儿瞳儿可舍不得你了。”“我自然知晓。”他笑了笑,“你们先开始吧,有需要了再通知我。我带着孩子们去巡阵了。” 焓凩看着冰蓝色的光芒将他轻轻托起,便挥袖,赤色的神力翻涌着鲜红的光芒来到了他的掌心,由他的神力护着冲进了他的躯体。“都先去外面吧,”浛渊闭上了双眼,苍蓝色的神力盘踞在周身化作静静伏在身边的苍黑色巨龙,它目光灼灼地看着光芒中的人。 白念俟和莫凌风相视一眼,不由分说地把姜月叆还有楚朔诗拉了出去。“不是?”姜月叆不理解。“后面恐怕要动手,你们不能干扰他。”莫凌风推着他来到营帐外,“此番下来还欠了他们两位帝君一个大人情。” “风儿。”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妄羽落在这边,归惶跳下马背,“里面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