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浛渊看着他,“我们把他引过来吧,重川不要露面了,交由我来。净世里、百川下,总归还是我沧浪的主场。” “放过他吧,浛渊。”百里重川垂下双眸。“你也不要为难自己了。”浛渊看着他,满眼的哀伤,“我以为你看清了,现在的百里重锦,到底是谁。”“什么?”百里重川愣愣地看向他,“浛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百里重锦!你认识的百里重锦,早已经做了古!你还在为一个顶着你爱的人的面容并伤害你的人辩护,你是傻了还是盲了?”浛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声,“不过是,仇恨蒙蔽双眼、被权势掩去记忆和初衷的一个傀儡,带着他几近沉眠的意识的一个......罢了,你若是还想再见到他,你记忆里的百里重锦,你就必须夺回鲛珠,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出事。” 百里重川愣了好半晌,才点头,缓缓:“好。我要怎么做?”“保护好自己的身子,若是难过了,便让明澈将神力给你,我去试试看能不能引他出来。重川,你一定不要插手。”浛渊认真地握住了他的手,光芒浮现,“希望它能让你好受一些。” 百里重川的瞳孔骤然放大:这是,海洋权能! “我继承沧浪之位后,便拥有了将权能交付的能力,你所有的,就全部化作你的力量,守护你。我们也许会和镇西府结盟,镇西府的领土并入净世,百川下的压力也会轻一些。”浛渊看向他,“你要好好的,在我有能力补偿你之前。” “哎?”百里重川笑了,“不用你偿还的!”“别推脱,重川,否则我良心不安。我近期守在圣火防线,你若无事也可以上来看看。”他微微一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百里重川颔首:“不送了,浛渊。但,诚然如你所言,白泽对沧龙的封印就是对你的桎梏,沧浪帝君不能依赖于凤凰帝君,不论是怀慕还是昀樨。”“我知道,你只管养好身子。”他冲他一笑,随后有乘雾带着飞出了水面。 “看来,客人到了。”雲初忽然看向那唯一的缺口,停下了拨弦。晢曦也抬眸看去,长发披散在身后。 湛蓝色的光芒明亮一瞬,浛渊出现于此。 “古木风铃有凤凰族的威压笼罩,但凡地位比凤凰族低的,都无法动用神力,除非那个人的神力,远高于我们。浛渊现在也住这里吗?”雲初看着他,微微一笑。 “嗯,住在这里,以后方便照顾小凤凰和瞳儿。”浛渊看向晢曦,“啊,曦儿也来了吗?” “姑父,娘亲和瞳儿要多些时间才会出来。”晢曦跑来,仰头看向他。 浛渊也没有催促他。 晢曦静默了一会儿,慎重开口:“姑父,请允许我,在瞳儿出来后,照顾她。” 浛渊一愣,随后看向坐在原地的雲初。雲初也犹豫了,他怕在晢瞳找到所爱之后,作为兄长的晢曦会和他现在一样怅然若失。 “曦儿,你要想好。”雲初的声音传来,温柔而坚定,“你要慎重。” 晢曦回首,发现他的父君神色慎重而哀伤。 “我想守着她。”晢曦毫无犹豫地开口,“我和瞳儿,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你们的负累。我比她年长一些,能照顾好我们自己的。”浛渊看着他坚定的漆黑双眸,又看向远处雲初的神色:只见他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好吧,但是我希望,曦儿,你有自己的生活,有你自己的理想。”不要像你的父君一样。 雲初轻叹一声:“曦儿,来我这边。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我要教会你保护自己的方式。浛渊,这些年边境事务还要麻烦你。” “无妨。”他领着晢曦来到他身边,席地而坐,他仰视他,“雲初,我想引百里重锦出来,夺回重川的鲛珠。” “需要我配合你么?”他问他,光芒明亮。“不必,对付百里重锦,我还是足够的,只怕那只白泽——昆仑孑羽会插手,那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垂眸,“还有一事……” 他犹豫了。 “还有什么?”雲初笑了,“但说无妨。”“我想娶小凤凰过门。”他闭上双眸,“名正言顺的。” 雲初笑了,苦涩又欣慰。 晢曦回首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又翻上了一种酸涩:是因为姑姑,父君才劝他不要为瞳儿做太多么? “我明白了。”他良久才开口,“我明白,你和凩儿分开那么久,早已想将关系确定。我也想看凩儿穿上嫁衣、凤冠霞帔的模样……”他的声音颤抖,搭在弦上的指尖都在发颤,带动琴弦。 “但是,浛渊,我问问她,好不好?虽说长兄如父,可是凩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我都知道她。” “父君……”晢曦趴在他膝头,小心地伸手将他的眼泪擦去。“没事。”他看向自己的儿子,“没事。” “雲初……是我心急了。”浛渊抬眸,看到了他闭眸的瞬间眼泪滴落,歉意和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我明白。等她出来,我们自会给你答复。等上一会儿,还不好?”他再度张开双眸,凤眸是熠熠生辉的悲哀。他颔首,不再言语。 “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哥哥,谁为难你了么?”焓凩睁开了双眼,看向东方,“我还不想离开哥哥,可是我也不想临渊一个人……” “娘亲。”微弱的声音唤回了她。她垂眸看去,蜷缩在怀中的小凤凰羽翼上多了一层璀璨的火光,“我好像,变强了一些……” “那是好事呀,瞳儿的神力每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