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瑕南境,大军压境。”莫凌风蹙眉看着手上的信笺。 “将军,这封信……可靠吗?”他的心腹,副将回夙有些担忧。“可靠。你们卿纭将军得在那儿修养个百来年,这封信,便是镇守东境的净世帝君送来的。”莫凌风起身,“回夙,告诉慕远,整理军队,进行伏击。”“是。”他步履匆匆地离开。 莫凌风看着他离开,然后伸手,凝出了一直陪在身侧的长枪,他皱起眉头:这一回,恐怕比上一次的进攻还要难以抵挡。 “嘉蓝兄。”一个声音突然想起在耳畔,他一惊:“什么人?” “我,焓凩,我看到深瑕的军队已经进入西境。把他们引到我的领地来,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帮助你们。”她通过会长风将信息告诉他。 “好。”他应下,然后离开这里,他抬眸望向西方,轻轻叹息,“太阳都还没有升起啊。” 不过翌日清晨,红日初升。 熙临渊没有离开雪山之巅,而是一个人静静坐在凤卿纭身边,膝边安眠的是祗焰。 “该回去了么?”他看向窗外的阳光逐渐明亮,然后看向床上睡熟的人,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牧云,我想告诉你好多事情,恐怕是来不及了。”他垂眸,掩不住的失落,“我本以为我可以亲口告诉你的,现在只能用这封书信告诉你了。好好养伤。”他说着,从广袖中取出了信纸,放在祗焰的身边,然后为他留下了温和的沧龙神力,悄然离开。 “毕方。”祗焰被打扰,他看着那藏青色的衣角消失在这里,垂眸看向在身边的信封:能看么? 他抬起头看着一直都是趴在床上的主人,小心翼翼地起身过去,衔着他的发丝为他理发。 “嗯。”微弱的呻吟溢出喉口,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毕方!烛憩你醒了!”祗焰惊讶地看着他的双眼,喜悦地拍了拍翅膀。 “祗焰……”他的声音微弱,骨节突出的苍白手指慢慢收拢,“好痛……”祗焰展开了翅膀,又慢慢收拢:“烛憩,临渊公子刚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凤卿纭才将紧攥的拳头松开,额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他,来过吗?”“是。”祗焰衔起那封信给他。“稍微,等一会儿。”他费力地撑起身子,然后再翻过来,裸露的劲瘦的上身有细碎的疤痕,他扯过被子将绷带盖住,挺直了身子坐在床上。 祗焰看他接过信,凝眉看了起来,然后转向另一边,看到了他的里衣和外袍。他张开翅膀,将他的衣物送到了他的身边:“烛憩,山上冷,先将衣服披上吧。” 凤卿纭看向他,勉强笑了笑,点头:“怪不得方才感觉那么冷,祗焰,先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哪里吧。”“净世的雪山之巅,四大帝君之一圣雪沨铃的领地,这里也是临渊公子焓凩小姐生活过的地方。对了,嘉蓝将军已经回到镇西府,焓凩小姐在遇冥山脉镇守。他们都劝烛憩先将伤养好。”他啄了啄羽毛,看向他。 趁他说话这会功夫,凤卿纭已将里衣、外袍穿好,稍稍回暖了些:“让他们担心了。我们稍作歇息,待会儿见圣雪帝君。”祗焰点了点头,静静地看他读信。 “是我的错,将对凩儿的感情表现得太明显,牧云,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凤相给我种下了绝情之毒,连我和凩儿用海螺联系都会犯痛。我不敢让她担心,断了百年的联系。”凤卿纭忽而明白了他这封信的意思,“我很抱歉,让她一个人挨过这些年岁。她将成年,跗骨之火痛不欲生,我近些日子感了风寒,身子很弱没办法陪在她身边......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我知道你当时说的不是气话,只是现在,凩儿需要我们中的一个人陪在身边。你当年说过你为什么不让凤相照顾凩儿,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和凩儿说这件事的原因。她一定以为我不要她了,牧云,你来决定吧。如果你不愿去净世,只要陪着她不要靠近火焰就是,如果你愿意回到净世,那就和她一起经历着跗骨之火。我不想劝你,也不是用凩儿的事来要挟你,我只是——” 这里有几滴滴落的鲜血,他闭上了双眸:“临渊,你的身子难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么?” 他继续看下去:“抱歉刚刚和凩儿用海螺联系了会儿。我只是找不到,在净世找不到能够让她撑着活下来的人了。牧云,那边我的师父是圣雪帝君,有两个比我年龄稍长的青年,长子吟翂,幼子翊巉。对了,前个月凤相夫妇出京城办公务了,阡陌醒来了,我们恐怕也快要到镇西军来了。牧云,我希望你,能够顺从本心,不为外物所累,名声,责任,亦或是凩儿。” 他看到了落款,不过是两日前的事情。 他看向窗外:“凩儿一定以为我不要她了。我当年没留住你,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过了那么多年;难道如今还要再错过一次么?可是要怎么和均雅断得干净?”正在他沉思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 他急急起身,为她开了门。 “身子可还好?”沨铃亲自来探望他。“已无大碍,多谢沨铃殿下。”他向她拱手。“我是来和你谈一些事情的,可以坐里面么?”“这个自然。”他侧身为她让路,然后将房门关上。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有些歉意。“晚辈凤卿纭。”他落落大方地一笑,“还要先感谢沨铃殿下帮我医治和这么多年照顾凩儿。” “这倒不必言谢,焓儿作为凤凰的血脉,我本就有义务抚养她,卿纭,你也一样。除却这个,焓儿本身就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