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焓凩想着,裹紧了被子靠在床头,侧首望向窗外。 怀炡还熟睡在她的身侧,淡红色的水晶团子看起来更是可爱。 “啾啾?”突然从窗口处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冥旭探头想看她睡醒了没。 “旭儿。”她轻柔唤他,“稍稍等一会儿,炡炡还在睡呢。”“我没有睡啦!”怀炡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悬在了空中,用小爪子揉了揉自己淡红色的双眼,“早呀,凩风,旭儿。” “啾啾!啾啾啾啾。”冥旭的声音很兴奋,那天细雪之时的约定将在今天兑现。 “好,让我带上所需之物。”她下床,无奈地摸了摸冥旭的脑袋,去整理东西。 乘雾落在冥旭边上,看向云雾背后的防线:“这道圣火防线曾经给予净世千百年的安宁,凤凰族被迫出走,它也凋零至今。当年的凤凰帝君,就是净世的开国之君——名唤苍梧,高傲倔强。当年的沧浪帝君也是锋芒毕露毫不退让,净世的开国他功不可没——名唤崆峒。两个一样骄傲的人也是惺惺相惜的关系,但苍梧先走,留给崆峒的只有永生的悲哀。崆峒为了让苍梧的血脉流传、净世安稳,尽心竭力地照顾着他和苍梧两人的后代——第二任凤凰帝君和沧龙帝君。凩风,苍梧和崆峒都是两族的姓氏;而苍梧和沧浪是神位的名字,拥有神位,就会拥有来世。” 焓凩将所需之物备齐,走出了屋子:“我可以拥有自己的帝号,对吧?”他点了点头。 “昀樨。光芒和桂子。”她坐在了他的背上,说出了自己的帝号,“成年之后,是不是在外交等重要的大事之时,都要以帝号相称?” “是,帝君之间出于尊重,在谈论公事之时也会以帝号相称,珩遇帝号祈瑆,沨铃帝号圣雪,至于浛渊,他恐怕还没想过吧。”他振羽飞向山下,“还有凩风,帝号昀樨。” 隆冬夜的飘雪和檐下凌,和跳跃的炉中火;仲夏夜的桂子和萤火虫,还有温热的手心…… 焓凩闭上了双眸,那段时间太美好,她想用新生的尊贵来提醒自己的曾经:“朦胧,快到了吧?”“嗯。”乘雾缓缓降下高度,如从天而降的神明的信使。 她落在地面,看向了背后这块巨大的赤瑶晶,注意力在瞬间就被繁复华贵的纹路夺走了:“这就是,圣火防线的符文阵法了么?” 冥旭和怀炡也仰头看着这块巨石,无以言述的震撼。 通体赤色的巨石干净纯粹,长夜的颜色勾勒出守护的决心,纵使表面上有风霜刀剑的细碎刻痕,也掩不了它的通透和坚定。 乘雾抬眸看着比他还高的巨石:“这些赤瑶晶,当年开采出来就耗费了苍梧大部分神力,再运到这个地方,依照阵法排列,险些耗尽崆峒的神力,却耗尽了苍梧全部的神力……百年后,苍梧被叛军杀死,崆峒从沉眠中惊醒,破水而出却只来得及收殓她未寒的尸骨,随后他以极为残忍的手段血洗净世,将叛军逐一凌迟,用他们的血来进行祭奠,这便是净世史书上第一张被鲜血浸湿的纸。” 焓凩看着符文:“我回来……这些叛军的后代,还会对我动手么?”“旭儿在,我们都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先将他们处理。如今还有沨铃殿和珩遇,不必担心。雪孔雀和白泽,他们是在苍梧崆峒相继逝世之后才一起并入净世的,当时的两位帝君,是栖梧和临渺,净世的版图也是在那时候,真正得以确立的。”他细致地为她讲来。 焓凩伸手细细地抚摸着纹路,闭上了双眸,神力涌动。 衣摆翩跹,长发纷舞,白衣的少女已经有了帝君的气概,怀炡和冥旭都静静地凝视着她。 赤瑶晶开始颤抖,神力的光辉逐渐将它们唤醒,焓凩张开了双眼,看着散出火焰的符文:“先辈,当年的背叛,是那么刻骨铭心,连拥有鲜血的赤瑶晶都蕴含了下来,埋葬了千年。” 莫凌风本安安静静地坐在凤卿纭的榻边看书,突然看到了他垂在床沿的手指动了动:“牧云?” “嗯……”凤卿纭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恢复过来,神思清明,“看来,是挺过来了。嘉蓝,备马,我想去极西之境看看。” “你疯了牧云!你的伤还没结痂你就这么折腾你自己?你是不是不想再见到他们了?”莫凌风一时气急,“我不备马,你也不许出军帐。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凤卿纭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他:“是凩儿的神力将我唤醒的……我想见她。”“不行!”他态度坚决,“凩儿既然在此,就一时不会离开,你们相见的机会有很多,不差这一次!” “嘉蓝!”凤卿纭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忍心?”“我不忍心她看到你的伤痕,也不忍心你撑着伤重的身子到处乱跑。”莫凌风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凝了些力气。 凤卿纭明白他的思虑,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偏过脸不想看他:“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她?”“等你伤好。极北军没安好心,深瑕南境又居心叵测,牧云,我们不能置阡陌他们于不顾。”莫凌风看出了他的妥协,便放松了右手,向他解释。 “置他们于不顾?嘉蓝,凩儿一个人在那里,我便是置她于不顾!我曾经和你们说过均雅有我想追逐的理想……但是这于凩儿相比,就太轻了。她是最珍视我的人啊,嘉蓝。”他自嘲,“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舍本逐末?” 莫凌风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闭上了双眸:“嘉蓝,我现在才明白,我最想要的是,她在身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