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闻讯,白念陌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白澈许听着不常登门拜访的人带来的消息,看向皇兄白澈予。 “我这边也有这个消息。”白澈予抿了口茶,看向来者,“如无急事,先安坐片刻,很快还会有客人来。我已经派落英他们去接了。”昔玉樗点了点头,坐在了白澈许的身边。 “湘源湘远怎么也在?”昔玉樗看到了对面并肩而立的两兄弟,意外。“嗯,正逢回来之日。”湘源为兄长,弟弟湘远比他更加沉默一些。 不多时,落英和羽炽带着两个带着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神力涌动,其中一个人伸手,将他们带入了另一个结界。 “这里是我的私宅,照理说是没有危险的。”白澈许有些不满。 “谨慎一些比较好。”来者掀开了斗篷,露出了他们的面容——孑羽和北冥漠寒。 “我在三百年前答应给你们的东西已经不会出差错了,就趁着这个日子交给你们。”孑羽开口,手上是一个器皿,里面有几根黑线——它们还在扭动。 “这是?”白澈许皱起了眉头。 “蛊。傀儡蛊。”北冥漠寒开口,声音有些凉,“我和孑羽商量了一下,决定从两个方面来打击他们。这个蛊,是用来对付白念陌他在京的人,另外镇西府上的,我会调动兵力,但也需要你们极北守军的帮助,离间计,两方离间,你们看是否可行。” 昔玉樗垂眸:“这个蛊,会对他们有性命之忧么?虽然立场不同,理政的方式不同,但白念陌那方的人手的确和我们几个不相上下。” “玉樗,你还想留他们一命么?”落英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你这是在给自己挖坟墓!” “我有把握。”他心平气和地回答他,“澈许澈予,你们两方相斗,对国家会有一定的影响。你也不想得到一个荒芜的王朝不是么?” 白澈予沉思了,手指弯起,骨节在桌沿有节奏地轻轻地敲着。 “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你能够将它们安然地取出体外,但如果那蛊在体内碎裂……那可就不好说了。”北冥漠寒为他解惑,“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么?玉樗也是性情中人。” 孑羽只是淡淡地扫过了他,看向湘源湘远两兄弟。 “这个发动者既然有齐王承当,那么我极北守军恭敬不如从命,但还是希望殿下能够给我们一些装饰,让他们镇西守军看不出来。”湘远开口。 “好。”北冥漠寒答应了,“我手上有兵力五万,军于深瑕南境,和你们的军营离得并不远。” “我将这个留在这里,”孑羽将装着蛊的器皿交给了白澈予,“还有这个,方便我们及时联系。落英羽炽都是中原将军,驻军地和京城应该还是有一些差距,湘源湘远在极北守军之地,澈予澈许又在京城,刚好三颗,可别丢了。”他们都看向他掌心三颗玲珑剔透的水晶球。 “滴血认主,再用你们的神力构筑起联系,这样就可以直接联系了。”他们都点了点头。 “临渊!”一个匆忙的声音传来,熙临渊正端坐自己的崆峒居中凝聚神力,听到声音便慢慢睁开了双眼,神力回归撤去幻象,走去将门拧开。 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白念俟担忧的神色:“阡陌的身子又一度恶化了么?”“嗯,哥哥总是在梦境说话,可是我一点也听不懂……临渊,你看看哥哥吧”他愁眉苦脸地,满是忧虑。熙临渊点了点头,随他一起来到皇长子府的密室之中。 重重纱幔之后便是于大半个月前陷入昏迷的白念陌。 白念俟掀开了帷幔,和熙临渊一起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十指都紧紧攥着被褥仿佛在忍耐什么,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灼热与难忍的痛苦,苍白的唇一开一合,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熙临渊皱紧了眉,他伸手搭在了他的脉象之上;白念俟焦灼地等着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当年回来的时候我知道阡陌的身子大不如以往,但这个现象却不太一样……念归,你最近和阡陌是一起吃的吧?”他有些焦急,问他。 “嗯,我们吃一样的东西,而且一般都是,我和哥哥的碗是都要换过的。还是没能防住么?”他有些慌了。 “没那么简单。我去找一趟他们,让他们一起住过来,我回来之后你去凤相大人那里走一趟,就说请求白帝一定不要将牧云嘉蓝召回,并且探讨和净世合作的可能。我现在一度怀疑,白澈许他们已经和深瑕联手,这症状,在我所知的医书里并无记载。” 白念俟点了点头。他先离开。 “凤相大人!”日影西斜的时候白念俟敲响了凤府的大门,他连着敲了好一会儿,这才等到门开。 “凤相夫人,抱歉,叨扰了。我想找一下凤相大人一起去一趟宫里。”他向她行礼,在站直身子后才开口。“凤相已经去宫里了,正午去的,现在还没回来呢。有什么要事?不急的话先来坐会儿吧。”思玲珑回答他,同时侧身留了一个空隙。 “不了,那我先进宫去了,凤相夫人,麻烦您了。”他挠了挠头发,做出决定。“没事,小心些。”她微微一笑,“不送了。”“嗯。”言罢,他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是什么事呢?”她看向天空,预感到不妙。 “你要不先歇会儿吧。”楚朔棪看着白念俟鬓边的汗珠,有些不忍。白念俟看向抿茶的熙临渊。 “先这样吧,念归,我们开饭了。”熙临渊起身,“向诸君介绍一个人。”姜月叆有些惊讶于来者:一袭翠绿的桑叶纹长裾,长发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