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飘落的地方,白澈予看着手下死士传回来的信息。几声爆破的声音,他抬首望去,有两枚性命的令牌破碎,碎片跌落。 “皇兄,他们!”白澈予看去,是自己的弟弟匆忙走来,神色慌张。“无妨,在走之前,就已经知道必死无疑。”他将传来的情报交给了他,“他们看到了一个白衣的女子,一个黑色斗篷戴着面具的人和一辆在空中行驶的马车,然后那个女子擅长火焰,男子的神力较弱,似乎还身负蛊毒。另一边则是,圣雪帝君的两个孩子亲如手足,但也只有那么些信息了。” 白澈许看完轻轻叹了一声:“皇兄,我怀疑那个人,是熙临渊,他身边那个。是凤家大小姐凤卿凩。”“有证据么?物证人证确凿,我们才能给他们一个叛国的罪名。”白澈予看着他抬首,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许怎以为是他们?” “暗卫的情报不太好用,拿不上台面。”白澈许抽出了腰间的玉骨扇,拍了拍自己的掌心。“让暗卫去凤府周边和莫府周边探探风声。”他淡漠的嗓音响起,向外走去,“我去会会孑羽。” “凩儿,看到那高耸的冰川了么?那里就是你今后住的地方。”熙临渊一行人自进入净世领域之后就再没有感受到凌厉的杀意。 凤卿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冰蓝的冰川映入眼帘,还有耀眼的光芒反射,目光下移,便是草甸灌木,与郁郁葱葱的树林了:“临渊,你会在这里留多久?”她舍不得他,再回到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等你适应这里之后,凩儿不必为我们担心。”熙临渊侧首看向她,那双眼眸里流淌着安抚的笑意,“其实于我而言,京城里更安全。” “可是这里才是长久之计。临渊,我明明从未来过这里,可是对这里却莫名的熟悉。”凤卿凩有些失神,她伸手想挽留一缕山风,“我记得在这座冰山的南山脚下,在三条溪流交汇的地方,有一棵参天的扶桑树,枝丫繁盛枝叶茂密。”熙临渊一怔,她怎会知晓? “我还记得,在仙鹿都城里,也有棵和它不相上下的榕树,上面的枝丫系满了祈福的红飘带,旁边是千顷修竹林。它们仿佛在我的记忆里,我曾经去过。”凤卿凩注视着他,“临渊你曾去过么?”“我没有去过,但我知道这些。”熙临渊又扬鞭催促马匹向山脚奔去,“我们等会儿御风上去,马车去不了那么高的地方。” “那娴姐姐怎么办?”凤卿凩不赞同他。“自然是有办法的了。”他冲她温柔一笑。 在马车落地的时候,整个车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将里面安眠的人吵醒。上官娴有些不清醒,她揉了揉眼睛,嗓音还有些哑:“这是我们出门第几天了?”“当日下午而已。吟翂的御风术是由师父亲自教授的,比我的强多了。”熙临渊轻轻一笑,“上官,你有多少行李要带上去?”“不多,我都装在手镯里了。”上官娴走了出来,就看见熙临渊挽着凤卿凩的手臂,一时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对佳人。 “临渊,那棵,就是扶桑树了吧?”那茂盛的枝叶让身处百里之外的人都能轻易看到,那熊熊烈日的万丈光辉将这里映照成一个不落之地,溪水清澈带着的冰川寒意都有些被暖化。熙临渊应了一声,看她蹲下身,伸手轻轻触到了水面——寒意刺骨,却又有些温和。 “我们上去吧,车马之后会有人来处理。”他也蹲下了身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有些凉,然后扶着她起身。凤卿凩望向远方,周身的火焰之力温柔了寒意:“就好像,回家了一样。” “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数不清的岁月之前,凤凰在这里居住过,后来为了方便驻守,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到了仙鹿都城,榕树长起,修竹栽种。”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熙临渊和凤卿凩一同看去,是一席云色作底、星色绘纹的袍子缓步走来,“祈瑆帝君,昆仑珩遇不请自来,不知你可否欢迎?” “我未曾来此,何谈欢迎?”凤卿凩看着他星光灿烂的双眼,“我名焓凩,有幸相见。”珩遇看着这一席白衣的女孩子,不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天真活泼,也许长大后还有几分倨傲和倔强。 但在目光移到她身边人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狠戾:“沧龙族的人,怎么还有脸面回到这里?”熙临渊感受到了危机,他皱眉,满身的神力凝聚起来:“祈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我未曾做过对不起的你事。” “不是你,不只是你,你们沧龙族当年毁坏苍梧殿下布下的封印害得我昆仑氏每一任帝君都要用一生守护封印再无自由,你怎敢回来?”熙临渊没有说话,这段历史,他听师父讲过,也确实知道每一任昆仑帝君为此付出的代价,只是——他昆仑氏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么? “不许动手!”凤卿凩挡在熙临渊身前,制止他,她右手上的黄昏剑挡在了两人之间,“珩遇,先把神力收回吧。”怒火在目及她时便熄去了大半,他收回了方才释放的神息:“焓凩?”“上去再说,沨铃殿在等我们吧。”她劝他。 珩遇看着他们收回神息:“正好我也有事找沨铃殿,那就一起去。”熙临渊没有犹豫地开口:“冒昧向你打探一件事,祈瑆。你可认识一个叫莫凌夙的女子?”上官娴和凤卿凩闻言均是一愣:凌夙姐姐竟然在这里么? “你说的是,夙慧么?她是吾妻。”珩遇看着他,面色稍有缓和,“你认识她的家人么?”“我认识她的弟弟,名唤莫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