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中,马匹短缺。
尤其是广宗黄巾。
被困广宗之前,连战皆败,本来就少的战马,近乎无存,勉强能供将领们骑乘,再难组建成建制的马军。
还是胜了董卓,得了大批缴获,鲁达才勉强弄出一支斥候。
因此他自排布阵法时,便对如何应付骑兵有所侧重。
广宗城下大战河东骑兵,对方只有区区百人,还不曾看出他阵法的威力来,今日对战骑都尉曹操所领两千骑兵,才真个看出不凡!
他那阵法初始是这样的——
【枪】【盾】【枪】
【盾】【弓】【盾】曹军骑兵
【枪】【盾】【枪】
此刻变阵,则成这般——
[弓]【盾】
【枪】【枪】【盾】
曹军:“哎哟卧槽!”
【枪】【枪】【盾】
[弓]【盾】
前排盾兵两下分开,后排盾牌绕前涌上,臂相缠、盾相联,前顶后靠,块垒交叠,俨然成墙。
弓兵一分为二,依托盾兵之后,不断射箭两下修削,防他绕过盾墙。
四队枪兵散列甬道两旁,两两一组,上钩其人、下钩其马。
却是生生造就出一条杀机密布的道途,后方骑兵不查,只顾前冲,前方骑兵拉马不住,顺势冲入甬道,只见两面钩镰枪此起彼伏,接二连三拉扯下马。
只是刃镞营毕竟人少,骑兵多他几倍,随着飞快涌入,那条通道被撞得越来越宽,至得后来,往往几骑并辔,两面骑兵虽受攻击,中间骑兵却一往无前冲去。
眼见阵势便要被数倍之敌仗着马快强行撑破,甬道尽头,一员大将无声无息出现。
救世神将,太平王,鲁达,智深!
[弓]【盾】曹军
【枪】【枪】【盾】曹军
曹军、曹军、曹军、曹军
【鲁】曹军、曹军:“卧槽怪物!”
曹军、曹军、曹军、曹军
【枪】【枪】【盾】曹军
[弓]【盾】曹军
眼见那些骑兵正要冲出,鲁达忽然将缺口堵住,一条狼牙棒,携万千斤怪力,抡起就砸,大棒落处,人马皆成齑粉。
可怜那些骑兵,两旁白刃交加,虽然凶险,好歹还能应付,有那眼明手快的,挥刀舞枪,未必便遭毒手。
但是冲到鲁达身前,随你眼明还是手快,总之一棒一个,如打地鼠一般。
曹操裹在马队里,眼见鲁达一夫当关,砍瓜切菜一般杀他部下,又惊又怒。
惊得是区区黄巾贼中,竟有这般力敌万夫的猛士,怒的是对方以几百步兵,硬捍自家两千骑兵,这等场面,怕也只有边塞战场上,汉军列阵对付数倍乃至十数倍的胡骑才能相比。
可一汉抵五胡本是常事,现在这算什么?一黄抵五官么?
这一刻,年轻的老曹只恨自己麾下没有撞阵猛士!
不然这般局势,只消有一、二善战猛士,上前抵住鲁达,那么黄巾支撑不久便要自破,待他阵势一散,依旧是予取予求的场面。
这個猛士,就是打开面前困局的钥匙。
曹操眼神渐渐坚定,握紧马槊。
既然麾下无人能担此重任,那就以吾自家勇武,解锁困局。
好个曹操,一声大喝,手中马槊左摇右摆,一连戳翻几个刃镞营黄巾,招数严谨,衔接流畅,显然受过高明传授。
鲁达眼神一厉,扫视过来,待曹操杀至身前,双手抡起狼牙棒,一招横扫千军拦腰砸去。
来得好!
曹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格挡之法及后续变化——
我且竖起马槊封住他这一棒,然后拧腰振臂,将大棒推开些许,随即一招刺出,直取对方咽喉,他必然回棒招架,我便沉下槊尖,转刺小腹……
脑中计算,手下不慢,那条重金求得的大槊一竖,邦一声巨响,移山倒海般巨力,从压至弯弓般的槊杆传来,曹操怪叫一声,只觉天旋地转,半天才反应过来:
操——竟被此贼一棒扫的飞出马鞍!
随即嘭的一声,重重落地,巨力犹自未消,又一连滚了七八个筋斗,方才停下。
世间安得如此猛士?
曹操周身筋骨一片酥软,心中骇然惊呼,本待支撑着爬起再战,脑海里不知为何,陡然闪过对方那冷冷扫过的眼神,勇气顿时为之一泄,竟是不敢起身。
“呵。”鲁达低笑一声,只觉这一棍打得畅快淋漓,筋骨都为之松快了许多。
扭了扭脑袋,眼见刃镞营阵势摇摇欲坠,忽然挟马往前便冲,棍影如山,不断乱砸,那些骑兵惊呼骇叫,早被他砸翻无数。
几个呼吸功夫,鲁达自甬道中暴冲而出,留下一地人马残骸。
这时两侧盾兵已折近半,眼看将要被骑兵冲散,骑兵的冲击力却也近乎耗尽,而鲁达这一出,正卡住最关键的节点,若无几十年戎马经验,万难把这点卡的如此精准。
“太平王鲁达在此,谁敢来战!”鲁达策马舞棒,呼名怒战,霎那间,血浪滔天,局面陡转,方才还大呼小叫的骑兵,只剩一片哀嚎。
刃簇营齐声狂呼,阵势一散,紧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