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高度平等的一大一小,他也曾几次伸手,想要将在悬崖边缘徘徊的纪玠拽下来,拽回纷乱人间。 可他自己都在一步步走向地狱,又怎么能够拉着纪玠脱离危险 有心无力。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好意,也可能是两个迷途的人偶然相遇,当然更可能是因为他得天独厚的超高颜值,他一直是纪玠在圈内最好的“朋友”。 之所以要加引号来形容,是因为他其实很少和纪玠沟通,他们互不倾诉自己的困境,也不去打扰对方,像两条偶然平行一段距离的线,亲近也疏远。 这是温予南第一次在纪玠脸上看到这样纯粹天真的笑容。 不是小丑面具上夸张的笑。 是面具下面,干干净净的一张笑脸。 温予南回神后抬脚走过去,朝纪玠伸出手。 “起来吧,我们要去化妆了。” 下来吧,我们好像一起等到了一缕光,它无声地照亮指引了彼此绝境中难寻的生路。 在化妆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纪玠的不对劲。 准确来说,是他对待北玺时的不对劲。 他是喜欢美人没错,北玺的五官精致无瑕也没错,可那么多帅气漂亮的人,纪玠怎么就偏偏盯准北玺一个人了 他身为摄影行业里的顶级大佬之一,虽然对美人很没有底线,可在自己的职业上是绝对专业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专业的大佬,从见到北玺开始,眼睛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北玺走路,他抱着相机乖乖跟在她后面,不时用相机拍着她的背影侧面。 北玺坐在化妆间里化妆,他也在做好摄影准备工作后,立马搬个凳子坐到她不远处守着,手里也依然举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相机,半曲着腿认真透过镜头注视着她。 偶尔还皱眉抬手比划着构图和光线的不足。 要不是他长得好,又是导演请来的摄影师,还是“美”名在外的性格,这种行为刚出来的时候,估计就已经被西十二一手刀劈晕然后报警了。 像个光明正大的痴汉。 北玺一偏头就能够看到被相机遮住大半张脸的少年,挑染的几抹绿色被他抓了几下,变得乱糟糟的,显出几分凌乱的呆。 “会不会不习惯”温予南偏头轻声地询问解释:“小玠就是这个性格,可能会让人不舒服,但是他没有恶意的,只是太喜欢你了,要是玺儿你觉得不舒服,那我让他先出去吧” 他眉目如画,即便还只上了一半的妆,也不会显得突兀,仍旧是光华内敛的温润君子。 北玺正在梳发髻,闻言摇不了头,只能弯眼软声道:“没关系的。” 她看着镜子里被化妆术遮盖了苍白病态的自己,又透过镜面的反射看了眼正举着相机对准自己的纪玠,抿唇询问温予南:“你和他是朋友吗” “算是吧。”温予南思索着,温声道:“其实也没有太熟悉,但是我第一本出圈的写真就是他拍的,小玠是个很厉害的摄影师,所以我和他也有比较多的合作。” 北玺了然。 连温予南都只说他和纪玠算是朋友,那看来之前自己感受到的那些恶意,在整个圈子里都算是屡见不鲜的了。 难怪纪玠会在见到自己的一瞬间,就产生了那么多纯粹的信仰之力。 和大多数人对自己的喜欢不同,纪玠和徐卿卿对自己的喜欢,更倾向于动物生灵被环境所激发出来的敏锐天性。 他们濒临绝境,所以灵魂会下意识地紧紧贴近自己这位神明,本能和直觉促使着他们无条件依赖强大的施救者。 徐卿卿是在社会的压迫和针对中,一步步被逼向悬崖,袁泽一就是最后推她跌入深渊的那只手。 而纪玠,却是惶惶茫然地在无数岔路口间徘徊不定,每一条路都是死路,他走不出去也不敢走。 巧合的是,纪玠和徐卿卿,遇到的都是她这个外来的神。 而非一个真正的人。 所以他们的雏鸟心态会比普通人更重,他们的喜欢就是信仰,每多一分喜欢亲近,信仰便更纯粹强大一分。 北玺无心让他们将自己奉若神明恭恭敬敬,她也并没有那么良善,逢人便施舍自己的好意。 可她偶尔也会不忍心让纯白的灵魂变得破烂不堪。 所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对这里的人族心软了许多次。 十分钟后。 “温老师,摄影师在外面等了,您和宋老师的妆都比较快,等下你们先拍可以吗时老师和玺儿的妆还需要一些时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