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之前拍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凑近了,看到她如同易碎的瓷娃娃般没有半分血色的精致小脸,那种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是镜头下很难传递出来的震撼。 会忍不住心疼,会下意识屏住呼吸怕伤到她,更会克制不住的想要将她用透明的玻璃罩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她像是女娲最完美的造物,是没有任何瑕疵的艺术品,是一碰就会碎裂的泡沫。 很奇妙,她看起来太完美无瑕了,但是又能够透过这层完美的表象,隐约窥见更深处那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片拼接缝补而成的破烂不堪。 仿佛只需要轻轻一碰,那些被粘合在一起的碎片就会哗啦一声,再度碎成满地的渣。 于是便让人更加地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保护她,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内心深处隐现的破坏欲。 “我明白你为什么想要让她来演白小曦这个角色了。”李淳抽着烟,目光透过缭绕上升的烟雾,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两个人影慢慢地重叠在了一起。 最后变成了下午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个生了病满身羸弱的小姑娘。 “你明白”霍玉林诧异地反问他“今天下午你不还说我疯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明白了” “”李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碾碎了手里的烟,深吸一口气,慢声说“因为我看到了,两个小姑娘虽然性格不同,经历不同,但都太惹人心疼了。” “我甚至开始因为当初对她的偏见和为难而遭受良心的谴责。” 他似哭非哭地笑着,不像个执掌镜头的导演,反而像一只迷途知返的羊。 下午那一眼,让他恍惚中意识到,自己其实从试镜开始,就一直在为难一个患有心脏病的四岁孩子。 可冷静下来,他又忍不住深究,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其实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内心和行动上都如出一辙的强大。 强大从容到,他都很难产生她是个孩子也是个病人的认知。 想到这里,李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沧桑地笑道“我也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自诩这双眼睛看人精准,这段时间却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诶,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嘛,改过来也不晚” 霍玉林敷衍地安慰了他一句,转而兴匆匆地腆着脸朝他确认“你也觉得她能演白小曦对不对那我们可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悔啊” 李淳“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霍玉林耸肩“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们说好了,白小曦这个角色只能属于玺儿,其他谁来也不行,资本的力量也不行谁反悔谁就是狗” “不反悔你还有事儿没事儿没事滚蛋”李淳清醒过来,一想到自己竟然在他面前差点儿伤感地掉眼泪,内心就一阵暴躁,恨不得一脚把眼前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从十三楼踹下去 “啧李淳啊李淳,你可真是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用完就丢这些成语演绎地淋漓尽致”霍玉林边往外走,便啧啧感叹着,嘴里一个个往外蹦词儿。 李淳的脸色越来越黑,甚至开始筹划谋财害命的可能性。 所幸某位大编剧还算是有危机意识,在他暴怒的前一秒,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李淳“” “为了个小丫头耽误拍摄,李导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周淑扬躺在床上,享受着小助理力道合适的按摩,眼底满是嘲讽和快意。 “周淑扬,我再次警告你,这些话就算是在私底下也最好闭口不言” 刘楠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电脑正快速敲击着键盘处理工作,听到周淑扬的话后不着痕迹地皱眉,淡声警告道“你得知道,隔墙有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