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路全都堵住了。 “大、大哥哥,你们找小囡有什么事吗”她死死地掐着手心,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发颤。 她想要求救,可是眼前全是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们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到外面有没有人,也看不到姐姐有没有出现。 为首的男人侧头和身边人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小囡听都听不懂的话,然后就都笑了起来。 笑得不怀好意,笑得畅快又大声,丝毫不怕被别人听见。 小囡被他们笑得浑身发抖,想要鼓起勇气让他们让开,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伸手拽着衣领揪了起来。 小囡听不懂他们跟自己说什么,只能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下午阿娘才给她梳好的小辫子被大手扯散。 怀里想带给姐姐的小零食散落一地。 爹爹给自己买的羊毛小袄被撕烂成破布。 小囡哭到红肿哭到快瞎掉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上方灰蒙蒙黑沉沉的天。 小小的身体时不时抽搐地蜷成一团,血液把那些被踩脏的雪晕染成刺眼的红。 她呆呆地眨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找到姐姐,却再也回不了家了。 “阿娘小囡好疼” 雪逐渐大了起来,断了手脚的小姑娘躺在冷冰冰的雪地里,被落雪轻轻地盖了一层又一层。 像是这天地都在怜惜这个幼小的脆弱的小姑娘,于是用雪花遮掩了那些肮脏的脚印,遮掩了满地的鲜血,也无声地埋葬了这个从生到死都没有名字的小生命。 她来这世间走一遭,最终死在蜀地从未有过的大雪之中。 四周早已哭成一团,北栎不等汪沂喊结束,就大步走过去,红着眼把女儿从雪地里挖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爸爸,我冷” 北玺孱弱地睁开眼,颤抖着往他怀里缩,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被雪埋了后浑身上下都和尸体一样僵冷。 北十七北十八赶紧拿着温水和暖水袋走过来,北栎把女儿身上钻了雪的衣服解开扔掉,把她小小的身体藏在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怀里时不时轻颤的女儿,北栎心如刀割。 即使理智一直在提醒他这一切只是一场戏,是假的是演的,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女儿被那些群演堵在墙角后,亲眼看到女儿浑身是血地躺在雪中时,他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儿还是猛地被崩断。 如果不是汪沂死死拉着他,跟他说要是这一场不过,女儿就还要继续重拍受罪的话,北栎是决计忍不下来的。 车厢里,北十八早早就把温度调到了最高。 “还冷不冷要不要再喝点水”北栎抱着女儿,手指却止不住地后怕发颤。 那血淋淋的一幕死死刻在他记忆深处,一想到女儿或许哪一天就会真的在某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倒下,他就恨不能把全世界的危险都彻底扼杀。 可女儿的病来自于她自己。 北栎焦躁,无力,心脏鼓噪着不断提醒他女儿的生命就和她饰演的角色一样脆弱 北玺冰冷的指尖碰了碰爸爸的脸,原本是想要安慰他的,可刚一触及,就被爸爸抬手握住了,不容置疑地用暖手袋捂住。 北玺无奈,也有点后悔之前没有强硬地要求爸爸不许看。 她没有想到爸爸会应激这么严重 小姑娘有点愧疚地抿了抿唇,把自己紧紧贴在爸爸怀里,听着他不稳的心跳声,自责地垂眼。 “爸爸,对不起” 北栎深吸气,把下颚轻轻抵在女儿的头顶。 只有真正抱着她,确定她是鲜活的,才能够短暂的逃离梦魇。 窗外有人轻敲,北栎冷眼看过去,北十八降下一半车窗,窗外汪沂那张讪讪的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那个”汪沂小心翼翼看了眼大佬,讪笑着伸手递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是给玺儿的杀青红包。” 北玺第一次知道杀青有红包,在爸爸的默认下伸手接过。 又赚到一笔钱的小姑娘开心地眉眼弯弯“谢谢导演叔叔” “不客气不客气” 汪沂明明害怕北栎得不行,结果一对上北玺就忍不住笑开了花,甚至胆大包天的跟小姑娘说“玺儿喜欢演戏的话,下次导演叔叔看到好角色一定找你喔” “北十八,回酒店” 汪沂“” 一代名导被骤然冲出去的车子甩了一脸尾气,在其他工作人员眼泪汪汪的憎恨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