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她没有反应过来,地上陷入绝望的女人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北玺,眼泪划过眼尾的泪痣,将她惨白凄然的面色衬得多了几分令人怜惜的娇媚。 还有一点点的呆。 门被关上,北玺这才看向女人。 这是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女人,在去天宫寺的那天,她们遇见过两次。 那个时候,虽然女人嘴里口口声声说让陈哥放弃她,但她眼中依然有光,执拗不屈,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可现在,跪坐在她面前的女人,满脸泪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狼狈而憔悴,绝望的眼神更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走投无路的将死之人。 北玺朝她伸出手,在她懵然的泪眼中,用细嫩温暖的指腹轻轻地帮她擦去眼泪。 “别哭。” 徐卿卿恍惚间听到面前朝自己伸出手的小姑娘轻软的声音,她说 “哭多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你”徐卿卿怔怔地看着她,自己哭肿的眼睑处还残留着她指腹嫩嫩温暖的触感,无声提醒她自己所经历的真的不是梦,眼前的小姑娘也不是自己疯狂下的妄想。 “地上凉,要不要先站起来”北玺冲她笑,笑得眉眼弯弯,笑得徐卿卿藏在心底的绝望委屈一起涌了上来。 虽然荒唐,但她此时此刻,真的好想抱着面前的小姑娘大肆地哭一场。 “姐你快让他们放开我”袁泽一憋屈又愤怒地叫嚣着,看着北玺的目光满藏狠毒。 袁欣雅无措地站在原地,刚才开门那一瞬间的景象让她至今都有点反应不能,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弟弟扯着女人头发时脸上那令人作呕的淫邪。 那是自己的弟弟吗 那才是真正模样的弟弟吗 袁欣雅脸色惨白地看着被保镖禁锢的袁泽一,声音轻飘飘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泽一,你、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袁泽一恨死北玺了,对袁欣雅更没有好语气,忍着痛不耐烦地朝她吼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姐你赶紧让他们把我放开,不然被妈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袁欣雅却被他一而再的威胁吼得如遭雷击,再精致地妆容都掩盖不住她惨白如纸的面色。 徐卿卿这时候却握着北玺的小手站了起来,不顾袁欣雅的存在,死死咬着牙关,一脚接一脚地踹在了袁泽一的裆部。 袁泽一突兀地凄厉哀嚎着,被剧痛激得身形扭曲,身体躬成了虾状,浑身都在颤抖挣扎。 北十七北十八也被徐卿卿突然的发难惊了惊,不过北玺没有出声让他们放开袁泽一,他们便强迫着手里的男人一次次承受徐卿卿的怨恨和报复。 徐卿卿不知道自己踹了多久,只觉得耳边的哭声叫骂和求饶闷哼听起来格外畅快,直到浑身脱力地重新倒在地上,她才喘着气捂住脸再次崩溃又畅快地哭出了声。 而袁泽一的裆下早已一片湿润,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他颤抖呜咽着,像一只被阉割的困兽,再不复之前的嚣张淫邪。 北玺始终安静地看着,中途顺带阻止了想要上前的袁欣雅,牵着她微微发抖的手,无声地强迫她和自己一起看着袁泽一的惨状。 “妈妈,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您想要阻止吗”她仰头,将女人的不忍和快意尽收眼底。 袁欣雅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她怕被看穿心底所想,长久潜藏在心中的恐惧也再度蔓延,让她手脚发冷,骨缝生寒。 一个三岁的小孩儿,怎么会怎么敢 随着袁泽一逐渐减弱的痛呼声,袁欣雅眼前似乎再度浮现那个日日夜夜出现在梦里的死婴。 她触电般猛地甩开北玺的手,却也因为这个动作再度清醒了过来。 看着被北十七险险扶稳的女儿,袁欣雅心底一颤,张口想解释,却又无话可说。 于是偌大的客房里,只剩下徐卿卿低哑的呜咽声。 北玺重新站稳,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忍着心脏的钝痛,平静地轻声道“十七叔叔,给爸爸打电话吧。” “等等”袁欣雅如遭雷击,后知后觉想到晚上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所要面临的后果,痛苦地看向北玺,嗫喏道“玺儿,别跟你爸爸说” 北玺看向她的眼中却不再有几分钟前的温柔亲昵,虽弯着眼眸,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淡声称述事实“爸爸总会知道的。” “不只要你别说,让所有人闭嘴,你爸爸就” 余下的挣扎,全在北玺静谧了然的注视下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