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整座山头,自然将北十七北十八的眼神沟通和汇报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也没有阻止他们。 透明无色的神识中满满汇聚了一些细小的浅绿色光点,它们是从这座山的每一株植物的精纯信仰。 这个世界许久没有出现过神明了。 即使是神明,也只属于人族,而非草木生灵。 可如今,它们等来了一位新的神明。 即使祂身躯孱弱,即使祂稚嫩幼小。 它们在接触到神明的意识后,毫无保留的向神明传达着自己的欢欣与敬畏。 包括北玺身后所倚靠的老榕树的树灵。 当一阵风拂过,满山的草木树叶都轻柔地随着风晃动,用自己的方式向它们的神明送去祈祷与祝福。 愿祂身体康健,愿祂长留世间门。 星星点点纯白色的信仰之力在北玺的脑域中汇聚,化作丝丝缕缕漂浮的雾气。 草木的信仰之力微弱轻盈,只有如树灵这般生了灵智的树木的信仰之力要更精纯一些,但除了草木,还有北玺身边堆凑的这些小动物们,也毫无保留地向她献上自己的一份信仰。 它们没有人类那么复杂,它们只知道眼前所见的神明,虽是人类的模样,但祂的神性是极温柔的,像冬日午后的阳光,是这潮湿阴冷的林间门唯一接受它们依靠的温暖热源。 喜欢祂 想将最爱的松果捧给祂 想被祂温柔地注视 想被祂轻柔地抚摸 想要把这片山林里所有的好都送给祂,再偷偷为祂将所有可能遇见的坑洼和危险都抹平驱逐 北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抬眼,便隔着一堆小动物们和神色复杂的爸爸对视上了。 小动物们在她的示意下一一离开,重新消失在树林间门。 北玺起身走到爸爸跟前,仰头张开手要抱。 什么神明,她现在只是爸爸的小棉袄罢了 北栎把女儿捞进怀里,感受着她和往常一样的依赖和亲昵,刚才站在那里升起了很多复杂心思的大脑一瞬间门又变得清明,心底温软一片。 “在山上待了这么久,冷不冷”他抬手覆上女儿的额头,手心触及一片微凉,不由皱眉。 北玺抱着爸爸的脖子和他贴贴,闻言糯声应了“一点点冷” 北栎于是让北十七拿来小毯子,将怀里的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 回到家,北栎给女儿冲兑了奶粉,这才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奶瓶来到了自己楼上的书房。 将门锁上,北栎摸摸女儿的额头和脸颊,确定不凉了后才无奈地说“宝贝要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话,怎么能够随意在其他人面前展现出来这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北玺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爸爸轻蹙的眉心,有点呆。 反应过来后,却抿着唇角朝他笑得眉眼弯弯。 是从未有过的,最粲然也最明媚的笑。 “爸爸不问我吗”她微仰着脸,干净纯澈的眼底满是笑意。 闻言,北栎沉默了一瞬,而后无奈叹息“玺儿,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某一天不再回来这个家。” 比起追问她所掩藏的秘密,北栎更想知道,这份秘密,会不会让她不再是他的女儿,不再是北家的孩子。 北栎心间门翻涌的情绪陌生而复杂,他并非彻底的无神论者,不然也不会去天宫寺找到明寂大师,但当这份玄学出现在女儿身上时,他的的确确感到害怕了。 不怕她是什么妖鬼化身,只怕她会有危险,会在某一日悄悄离开。 光是这样想一想,北栎都觉得心悸恐惧。 不等他慌乱,怀里就扑进来一个软乎乎香喷喷的小宝贝。 北玺学着哥哥的动作捧住爸爸的脸,捏一捏挤一挤,挤出一个丑兮兮的鬼脸,然后才眼眸弯弯地软声道“爸爸不要害怕喔,我只是认识那只小麻雀我能够听懂小动物们说的话。” 说完也不松手,就对着爸爸的鬼脸抿嘴笑,把额头贴上去撞他。 “爸爸是个笨蛋。”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嘟囔“爸爸还想把我撵出家,我要去告诉爷爷奶奶” 说着就松手,从北栎怀里下去,一副受了委屈要出去告状的架势。 北栎“” 北栎“” 顾不得思考能够听懂动物的话是个什么神奇能力,北栎眼疾手快地倾身一把将闺女捞回来,哭笑不得的为自己辩解 “爸爸什么时候就说要把你撵出家了小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