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从呢。
她仰头,深深喘了一口气。
白色的雾气像云朵一般,在她唇边散开。
然后她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人影出现在警局门口。他身上只穿了件衬衫,手臂佩戴了袖箍,黑色皮质的。
密不可分地捆绑在他的大臂上。姜月迟甚至能够看清他衬衫下的手臂肌肉线条。
他的肌肉很有力量感,他可以轻松卧推八十公斤。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姜月迟只有八十四斤。
所以她每次坐在他的腰上时,都是他用手臂控制她的上下。
他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十分老派的贵族。有从容的优雅,也有傲慢的矜贵。
他夹烟的手指修长,手背隆起的青筋性感。镜片下的眼眸泛着或冷或淡的光,和这冷夜很是般配。
因为姜月迟就坐在门口的那条长椅上,所以费利克斯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的衣服有些凌乱,上面沾满了污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这很糟糕,他喜欢干净的女孩子。
可姜月迟看到他后,眼前一亮,直接冲过来抱他:“我就知道,费利克斯,你一定会来接我回家的。”
他的眉头拧紧,嫌弃的警告她:“离我远点,你身上有一股食物腐烂的馊味。”
她委屈:“这是别人泼的红酒,我没躲开。”
他单手拎着她的后领,像拎小狗一般,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拎出去:“然后呢?”
“然后我就来了这儿。”她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她明显是最无辜的,却还是被一起关了进来。所有的罪都被她给受了。
他眉头皱着。
他觉得一定是夜晚会让人变得多愁善感,他居然罕见的有了一点点心疼。
但他很快就抹去了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情绪,去和负责看守她的警官交谈。
从姜月迟身边经过时,他随手将自己手里的外套扔给了她。
虽然姜月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或许他只是想让她帮忙拿着,但她还是擅自将他的外套穿上了。
大大的,香香的。
她低头去闻,并非洗涤剂廉价的香味。而是一种厚重神圣的熏香气息。
这让她联想到了教堂。
费利克斯曾经好像还是一位教徒,至于最后为什么退出教会,姜月迟有些好奇。
很快,他的沟通结束。
他走过来,看了姜月迟一眼,她正低头,拼命闻着他的外套领口。
“走了。”他说。
她坐上他的副驾驶,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她惊呼:“你酒驾?”
“没有。”
“可我闻到酒味了。”
狗鼻子吗,嗅觉这么灵。
“是那个老东西埋在地窖里的酒,气味太浓,不小心沾上了。”解释完以后,他又冷笑,“你要是不敢坐我的车,那就走回去。”
他甚至还将她那一侧的车锁打开了。
姜月迟坐稳不动。
她才不要走回去。
这条路的夜晚很乱,很多吸食毒品的流浪汉,可能还没等她走到家,就被折磨到没命。
好在费利克斯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姜月迟都很安静,直到车停在路口等起红灯时,她才鼓起勇气问他:“你的相亲结果怎么样?”
他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方向盘,他想到刚才在警局门口看到姜月迟的样子。
上一秒还满是警惕的女人,在看到他之后,立马依赖地冲过来抱他。
他倒是比较满意她的这些反应,就像是一只不小心和主人走丢的宠物,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对主人之外的所有人都充满警惕。
这说明她诚实,说明她只忠诚于他一人。
“还行。”他漫不经心的答。
他相信经过他刚才的警告,那些人没胆子让他去相第二次亲。
因为他真的会将他们塞进水泥桶里,然后沉海。
所以对他来说,这个结果还算不错。
姜月迟会错了意:“那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吗?”
他猛地踩了刹车,受惯性影响,姜月迟往前冲了冲。
好在有安全带的束缚,不然她真的会直接冲出挡风玻璃的。
“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他握紧了方向盘,因为太过用力,手臂的肌肉好似充血一般,都快将衬衫袖子撑开了。他的声音格外低沉,她的名字几乎是从他的齿缝里硬挤出来的,“爱丽丝?”
受刚才急刹车的影响,她的脑子还晕乎乎的:“啊?我是觉得你相亲成功的话,我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总不能让我当你的情人吧。”
“你不愿意?”
姜月迟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她正色道:“费利克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给别人当情人的。”
“是吗。”费利克斯拿出手机,随便给他通讯录的一位女性联系人发去了信息。
——你愿意成为我的情人吗?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复。
——哦天呐!这是真的吗?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做梦都在这样想!费利克斯,你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