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姜月迟想,或许她拿走他的外套的确起到了一个不错的诅咒作用。
该死的洋鬼子终于感冒了。
担心姑姑和奶奶回来,她忍不住出声催促:“Aaron先生,麻烦您快一点,我赶时间。”
她的称呼越变越生疏,费利克斯这头能够一口咬断她脖子的猛兽此时垂眸淡睨着她,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须臾,他轻声笑了,合上打火机:“可以,骨头变硬了,爱丽丝。”
这句不知是夸赞,还是暗讽的话。
“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点您应该明白吧。”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费利克斯下颚微抬,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淡声反问:“你是说,你单方面结束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不是单方面。”她一字一句的提醒,“是我,甩了你。费利克斯,你被我甩了。”
“呵。”他轻笑,或许这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笑话,他的爱丽丝变幽默了,“你认为没有我的点头,你摆脱得了我?”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在威胁她,也在警告她。他想对她做什么,轻而易举。
或许的确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
从前在美国,费利克斯讨厌的衣服她没办法穿第二次,他占有欲强,她的所有电子设备都会被他检查,包括她的邮箱。
甚至连她和哪个男生单独吃了饭,在哪里吃的都知道。
无论怎样,只要费利克斯不点头,她没办法彻底从他身边离开。
诚如他所说,他就算结婚了,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来中国和她偷情。
即使她也结婚了。
不,费利克斯不可能让她结婚的。他变态的占有欲不可能让她属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男人女人都一样。
他甚至不会选择沉海这种方式,而是直接一把火将他们烧死。
看他们在火海里求救惨叫,最后被烧成一副焦炭。
不能这样,姜月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唉,费利克斯什么都能猜到,他看人看事总是很准。
他太聪明了,他在死后一定会拥有和爱因斯坦相同的待遇。
他的大脑肯定会被拿去切片研究。
当然,那些胆敢拿走他大脑的人,他一定会变成恶鬼将他们弄死。
思来想去,她也只想到最愚蠢的一种办法。
——她开始嚎啕大哭,说既然这样,她宁愿去死也不要再和他维持这种关系了。
然后不管不顾地往马路上冲。
来来往往那么多车辆,这个路段连红绿灯都没有。
知道她没有这个胆子真的冲,只是为了做做样子,但费利克斯还是跟过去,把她拉回来:“Alice!!”
她疯狂挣扎:“你放开我!!”
他怒道:“Alice,Are you crazy!!??”
她仍旧不管不顾,像一头只知道往前冲的小马驹。
费利克斯脸色铁青,直接单手抱起她,将她扛在肩上,转身往回走。
姜月迟一直挣扎:“放我下去。”
他抬手,对着她的臀部猛地就是一巴掌,厉声道:“给我冷静一点!”
现在的他真的很daddy,不论是行为还是动作,亦或是说话的语气。
她明显被吓到,挣扎幅度变小。
费利克斯直接将她扛上了车。
他单手拉开车门,将她放上副驾驶。她眼睛哭的通红,还在那里不断抽泣。
费利克斯松手之后,停了片刻,然后问她:“弄疼了?”
她不说话,移开目光,宁愿看外面的草地也不肯看他。
他单膝蹲下,低头去检查她手腕上的伤,是刚才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还好,不算严重,只是有些泛红,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消了。
“屁股也打疼了?待会我给你揉一揉,再热敷一下。”
姜月迟仍旧不说话。
沉默一直持续在二人中间。
老实讲,现在的费利克斯的确过于温柔和绅士。
他替她将安全带扣上:“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爱丽丝,我和你道歉,是我将话说得太过分了。分开的事情不要再提,我会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嗯,很罕见。他居然和自己道歉。
虽然仍旧高高在上。
她胆小又惜命,舌头上长了个水泡都会上网搜索半天舌癌的早期症状。
怎么可能真的去自杀。
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会害了无辜的司机的。
但她已经认清了,并且决定放弃。
费利克斯再喜欢她又能怎样呢。
就算他将他全部的男女之爱都给了她。爱情在他的生命之中只占据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分量。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事业永远是第一位。
即使来中国是为了找到欺骗自己偷溜回国的姜月迟,但她仍旧不是最重要的。他花费在事业上的时间远超过她。
Felix这个名字现在可不止出现在纽约的财经报道上,还有中国的财经版块,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