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费利克斯烦躁地皱起眉:“你他妈哭什么?”
她急忙抬手去擦;“没什么,我就是......可能是眼睛有点痛。”
她缩回被子里,背对着他,开始装睡。
可是肩膀颤抖得厉害,哭到全身都在抖。
像个小孩一样,哭都忍不住声音。
呜呜呜呜呜的。
自己使劲用手捂住嘴都能指缝里泄出来。
费利克斯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起来!”
她没动。
他直接将被子掀开,暴躁地将她拽起来。
姜月迟在他手中轻的像一张纸条,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眼睛红红的,鼻头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
她委屈巴巴的看他。似乎是因为他刚才那句带了点侮辱性的形容词在难过。
费利克斯真的很想直接把她毒哑。
“你要真的这么爱演,明天就去退学,我亲自把你送进电影学院进修演技!”
“我没有。”她用手背胡乱的擦拭着眼泪,“你刚才那些话本来就......很难听。”
挺好的,变聪明了,还知道反咬别人一口了。
他捏着她的脸;“我怎么感觉你更像一条狗啊。”
他的力道很大,姜月迟被捏疼了,但她忍着没吭声。
直到费利克斯将手松开,他才察觉到异样。她的脸全红了,被他捏红的,甚至还能看见虎口卡过的痕迹。
他眼神阴翳,那只将她脸给捏红的手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不难过的时候装难过,疼的时候反而又装不疼了。
“你的气......有稍微消一点吗?”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确过分了点。但也不全然是真心的,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把话说绝一点,让好友醒悟。
她低垂眼眸,声音很轻:“费利克斯,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爱你。”
费利克斯笑容古怪:“嗯。你爱我,也爱你的朋友,爱你的姑姑,爱你的奶奶,爱九块九的咖啡,甚至爱路边任意一条看上去很可怜的流浪猫流浪狗。”
她急着解释:“那是不同的,对朋友是友情,对姑姑和奶奶是亲情。对路边的小猫小狗是爱心。费利克斯,我只有对你才是爱,男女之间的爱。
“我只和你睡过觉,你能感受到的,对吧。”
她神情无辜,“我的体内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她主动去抓他的手,“不信的话你再摸一摸。”
他没有拒绝,任凭她带着自己的手去摸索。
但表情不变,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散漫神情:“知道我要回美国,是舍不得我这棵摇钱树了,还是舍不得我这个最大尺寸、续航久的按-摩-棒?”
他说话总是尖锐带刺,侮辱性极强。
姜月迟是个保守的女生,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她伸手撕了撕手指上的倒刺,声音无端低沉许多,头也轻轻垂着,长发遮住她的眉眼,只能看见紧抿的唇。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而且......我没有骗过别人。”
“哦?”他这下是真气笑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只骗我一个人?”
算了。
姜月迟沉闷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她慢吞吞地将自己塞回被子里,又慢吞吞的擦去眼泪。
身子侧躺着,她娇小的身躯占不了多大位置。他刚才说让她离他十公分,她也老实照做。
费利克斯不发一言,看着她被掩盖在睡衣下的孱弱身形。
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轻轻一咳整个身体都被带动的颤抖。
费利克斯只能移开视线,选择眼不见为净。
她真的瘦弱到好像随时都会死掉,这的确让他不止一次产生过不解。
真的有这么虚弱的人?大自然中孱弱的动物会直接淘汰在整个生物界。
她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姜月迟又开始咳了,咳两下停一下。然后又归于安静。
刚点燃的烟很快被熄灭,他关了灯,同样侧躺下。
安静的夜晚,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他低沉且带着烦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只回去一周。”
她顿了顿,缓慢点头。
“嗯。”
黑夜中,她像个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
回应她的是平静的呼吸。
想了想,她从身后抱他。
男人的宽厚的背给足了她安全感,她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
脸埋在上面,贪婪的呼吸着。
“我好像失眠了,我可以.......趴在你的胸肌上睡觉吗?”
他阴阳怪气的冷笑:“不继续装病了?”
姜月迟有些心虚,但她知道,费利克斯的气已经消了。
虽然他很暴躁,并且好像只在这种事情上暴躁。
明明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个运筹帷幄情绪稳定的上位者。
但,他很好哄的。
她发现规律了。顺一顺毛,服个软,再装装可怜。
哪怕他将全部过程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