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一紧,这么晚了,会有谁来?
没有猫眼也没有可视门铃。姜月迟只能小心谨慎地先将门开一条缝。
做贼一般看向敲门的人。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熟悉的蓝眼睛。
走廊外是黑的,灯坏了几天,迟迟没人来修。
只有应急灯的那点微弱光亮。
费利克斯脸色阴沉,直接将门推开,沉声威胁道:“你最好是真的生病了。”
姜月迟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解释:“真的感冒了,有点发烧。”
似乎为了证实这一切,她甚至还从抽屉取出刚用过的体温计递给他。
费利克斯没接,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三十七度四。
“还真是严重啊,我再晚来一会应该需要去医院的太平间见你吧。”
“......”
他脱了外套,本来是想换鞋的,但想起她家没有男士拖鞋,便直接穿着这双鞋进来了。
姜月迟跟在后面哀嚎:“我刚拖的地!”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踩过的地方明显有几个湿泥鞋印。
他这会倒是露出了点笑容:“活该,这就是你把我从山里骗过来的代价。”
他在她家的医药箱里翻了翻,除了些维生素以外什么药也没有。
更别说感冒药,
他冷笑着给她提建议:“你想要体验荒野求生可以去亚马逊雨林,而不是在你家。”
这人说话总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且刻薄。
姜月迟摇头:“我烧的不严重,应该不用吃药。”
“那喝点粥。”
这是他从姜月迟这里学来的,她每次感冒都会喝粥。虽然他不懂原理在哪。
费利克斯煮的粥比他本人还可怕。
“不用了,我晚上吃东西会消化不良。”
他皱紧了眉,非常火大:“那你叫我过来的用意是?”
姜月迟根本没想过他真的会来,甚至连借口都来不及想。
在她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费利克斯气极反笑,他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我明白了,你想让我把你操出汗,这样烧就能退了。”
她连忙开口:“我喝粥!”
不知道为什么,费利克斯明明和之前一样危险,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让她确信,他在来这儿之前一定又在做害人的事情。
但。
她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他了。
至于为什么。
长久以来她总有一种异样感,她分不清是那是什么。
他说她骗了他,可他在意的是她口中的那句爱他。
还有他可怕的占有欲,甚至还动了和她结婚的念头。
她想,或许费利克斯是喜欢她的。
甚至可能,比喜欢还要更深入一层?
费利克斯爱她。
他如果爱她,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嘴再硬的男人,心脏总是软的。
“费利克斯,我想吃和水街的皮蛋瘦肉粥了。”
她伸手捏着他的衣摆,声音微弱,一副病人的无力感,“我感觉我吃完就能好。”
三十七度四,喝口开水就能降下去的温度,在她这被演成了病危。
费礼克斯不留情面的冷笑:“那你继续病着吧。”
“好吧。”她也不再勉强他,不轻不重的咳了几声,转身去阳台拿拖把。
她打算把刚被踩脏的地板再拖一遍。
费利克斯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脸色阴沉到透出雾色。
蠢货。
他警告过她那么多回,他最讨厌欺骗和背叛。
她居然还有胆子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骗他。
看来他给的教训还不够。
姜月迟站在阳台不敢出去,她其实还是稍微有些怕的。
她不清楚爱对费利克斯意味着什么。
兴许什么也不算呢。
毕竟在她这里,爱排在很多东西后面。
她担心费利克斯会冲进来,会像上次那样掐她的下巴。
可等了很久,她的下巴逃过了被掐的命运。
大门被猛地带上,她往阳台下看。
是费利克斯,他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灰色的布加迪。
他去给她买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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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的电话打过来,鬼哭狼嚎。她一边哭一边说:“月迟,我感觉我的人生真的完蛋了。先是面临裁员,现在又惨被劈腿。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吧,见完你我就去跳楼了。”
姜月迟心脏一紧,劝她千万别做傻事,她现在就过去。
因为太过紧张好友,甚至把开车外出给她买粥的男人忘的一干二净。
十几分钟,粥买回来了,费利克斯在外面敲门。无人应答。
再敲,还是无人应答。
他拿出手机给姜月迟打电话,过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声音嘈杂,DJ曲的旋律莫名熟悉,身边似乎还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色无比难看,对着手机怒道:“你让我去给你买粥,结果你他妈和男人去蹦迪?姜月迟,你不想活了是吗?”
姜月迟显然没心思和他多解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