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陷入了阴霾之中,谁也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大胆,竟是在京都刺杀当朝大学士。
沈府内,沈毅守着父亲的遗骸,双目猩红。
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看起来也不像是拷问过父亲。
但竟是挖去了父亲的双目,割掉他的舌头。
沈毅一介文人,纵然见过不少风雨,可看到父亲这般惨烈模样,心里亦是悲痛万分。
李载的到访,让他一时也难以平复心情。
“沈公子,节哀,令尊的事情,我已经命人调查。”
“是不是萧放?”沈毅抬起头,那一双猩红的双目中带着无尽恨意,不远处,一位清秀的小姑娘早已哭成了泪人。
那位小丫头叫沈昭云,乃是沈家小妹。
李载叹息一声,“我不确定,但怀疑和他脱不了干系。”
“李相,都这个时候了,您就给我说句实话行吗?我二弟为你而死,我沈家也算是因为站队李家而出事,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吗?”
沈毅对自己有怨气,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是自己没能做到当初的承诺,没能护得李家安全。
此时李载稍加思索之后说道:“我会立刻调查令尊的死因,裴术也在赶来的路上,沈毅,别这样,本相心里也不好受。”
沈毅沉默片刻才恢复了理智,他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被停职归家休养,父亲近日也并未上朝,而今李相刚回京,父亲便惨遭毒手,这件事儿难道您想不明白?”
李载继续说道:“我当然能想明白,两个可能,一是为了警告我,二是为了挑拨我和萧放开战,无论是哪个可能,对方的用心都极其险恶。”
“那李相打算怎么办?”沈毅猩红的双目之中,只剩下对复仇的渴望。
李载自然不会放过凶手,沈复是自己的人,他为了自己惨死,而今沈家的人也被牵连进来,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先等等吧,等裴术来了再说。”
“裴术?”
李载并没有表露裴术的身份,只是解释道:“裴术乃是当代锦衣卫指挥使,查案这种事儿,他比谁都合适,先听听他怎么说。”
没多久,裴术闻讯而至。
京都发生大臣被刺杀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小事,就算裴术不是李载的人,他也得亲自来一趟。
裴术刚一到,便检查起沈大学士的尸首,片刻后才说道:
“凶手的手段狠辣,挖眼是直接用的手指,这等指力寻常修行者都能做到,可能如此精准,不伤皮肉,要么是老手,要么就是高手,舌头是被人用匕首割下,沈大人一介文人,反抗不了也算正常,本侯看了一下房间的环境,没有打斗,也没有进出的痕迹,几乎可以确定是修行者所为,若是二位信得过裴某,将尸体交给我带回锦衣卫镇抚使,三日之内,我必定交出真凶。”
裴术敢这么信誓旦旦保证,李载自然是相信的。
而沈毅也将信将疑看了李载一眼,直到看见李载点头,这才答应,朝着裴术行了一礼。
“裴侯爷,无论如何,还请您务必找出凶手!沈某在此叩谢!”
此时裴术命人将尸体带回,随即走出了府门,顺势给李载递了一个眼色。
李载跟出了房门,可以回避了沈家的人。
直到确认无人能听到二人谈话,裴术这才说道:
“主公,凶手是天花会的人。”
“嗯?你不是说还要查吗?天花会又是什么?”
“不用查,凭我的经验,能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除了天花会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他们是一个杀手组织,收钱办事。”
“那就端了他们。”李载神色阴冷。
“主公,按理说天花会的人一般不敢接这种单,杀朝廷命官这种事儿,一个小小的江湖杀手组织,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载稍加思索,眉头一皱,“那你是什么意思?”
“属下的意思是,谁动的手不重要,主公可以借机开始肃清政敌了。”
听到这儿,李载脸色有些难看。
“裴术,你是想让我借沈大学士的性命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主公,您其实都明白,不管是谁花钱在天花会买了沈学士的命,其目的都是冲着您来的,所以趁此机会对那些不安分的人动手再好不过。”
“不行,裴术,凶手你就如常去查,至于接下的事情,我自然会做!”
裴术眉头一皱,再次问道:“主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天花会和京都商会勾结颇深,这件事儿真要查起来,搞不好查到主公自己头上。”
听到这儿,李载才明白凶手的用心险恶。
京都商会的会长是自己的姐夫计不言,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李载稍加思索后叹息一声,“行了,你先看着办,这件事儿我再去查查。”
裴术无奈叹息一声之后选择离开。
就在裴术走后,沈毅这才走了出来。
“李相,裴侯爷是知道凶手是谁对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