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昏暗,危机四伏。
大嘴咬住打颤的牙关,从中蹦出几个字来。
“陈大夫,这些个邪门东西,怎么都爱笑?”
我说:“那你喜欢看它们哭?”
大嘴说:“不是有个说法叫,宁听鬼哭,莫听鬼笑吗。”
我说:“那都是随口编的顺口溜,你要喜欢听,我马上给你编一个。”
“来。”
“冤鬼哭,恶鬼笑,不哭不笑去报道。”
“找谁报道?”
“阎王爷。”
“草,你还真编啊。”大嘴说着,手里也没闲着,他重新填装好信号枪,就要对着鬼参再次射击。
我此时也将霰弹枪的枪口,对着了那个方向……
可是,原本站在那里的鬼参和女尸,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大嘴说:“嗯?那玩意跑哪去了?”
既然四周都没有,那就是在——
我向头顶一看,就看到那张微笑的女人脸。
“上面!”
我抬手就是一枪。
这霰弹枪的子弹是由数百颗小弹珠组成,只要扳机一响,钢珠就会像渔网一样,形成巨大的打击范围。
而且清代古墓的高差不大,这么近的距离,鬼参完全无法避开。
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
鬼参身形一个模糊,就消失在我的视野。这一发霰弹,全都钉在了墓墙上,没有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大嘴说:“它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填好子弹,用手电焦急的在墓室中扫视。
“在这!”大嘴高呼。
我枪口刚要对准,鬼参又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又跑哪去了?”
“在这里,卧槽,它奔着小伍去了……”
我知道鬼参能够化成人形,没想到它似乎还有智慧。
它先前的动作,只为了迷惑我俩,让我们疲于对它的防备。
待到时机成熟,便将矛头一转,对倒地不起的小伍,发起了攻击。
我俩完全让鬼参牵着鼻子走了。
大嘴已经被鬼参搞得,脖间青筋暴起,显然已经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只见他骂骂咧咧,举起信号枪说:“吃老子一炮,把你烧成烤地瓜。”
我说:“别。你一枪下去,小伍也成烤地瓜了。”
大嘴把信号枪摔在地上,抡起胳膊就要冲上去肉搏。
鬼参把头一偏,看到大嘴气愤的样子,似乎颇为满意,脸上笑意更甚几分。
眼见我和大嘴已经靠近小伍,鬼参操控着干尸背着自己,再一次的消失在黑暗里。
大嘴被溜得呼呼直喘,说:“这比猪八戒背媳妇跑的还快……呼,气死老子了。”
背媳妇?
我脑中灵光,忽而被这句话点燃。
深山大墓、葬山蟾、红衫女尸……一切看似无关的东西,在这一刻终于连接到了一起。
我说:“对啊。”
“对什么?”
“猪八戒背媳妇,就是关键。”
大嘴说:“怎地?还要我背你?”
我说:“滚蛋……”
我一边用手电光警戒四周,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和大嘴说明了我的推测——
自古以来,迎娶新娘时,都有新娘双脚不落地的习俗。
至于为什么不让落地。
不同地区的解释各有不同。
有说双脚一落地,就会沾走娘家土,带走娘家的福气。
还有的说新娘身上有秽气,如果脚踏地面,就会惹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还有很多说法,这里不一一列举。
总之,这些都是古时候,女性社会地位低下的一种体现,属于糟粕文化。
如今,有些地方虽然还保留了这一习俗,但是背后却被赋予了美好的寓意。
从那一刻,“新娘”再也不是“旧娘”的替代品。
同样的做法,不同的解释。
这就是旧时代和新社会的区别。
当然,古时候关于这方面的糟粕文化还有很多,幸好大嘴一句话点醒了我。
我在看到铜棺之中的红衫女尸时,第一反应就认为她是伴读女眷。
现在看来,我的推断是错的。
她的身份并不是女眷,而是一种比女眷地位更低的职业。
这种职业自古有之,史料之中也有几笔记载。
叫法很多,有叫红嗅娘的,也有叫美人盂的。
要说这人吧。
一旦太过有钱有权,再把持不住的话,心里就会扭曲。
比如古代大权得势的人,或是豪绅巨贾。
他们饭前饭后都要漱口,有时候还要吐痰。
这习惯看起来没毛病。
可是这些人偏偏不用痰盂,用痰盂显不出身份和地位。
那漱口水和痰吐到哪里,总不能咽回去吧。
这些人也不知道从谁开始,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他们选出大批丫鬟,还专挑俊俏可人的,并且身着红衣,专门跟在主人身后爬行。
要是主人漱口或者吐痰了,那些丫鬟就跪在面前张着嘴接住,这就是所谓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