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脚下的清代墓葬群。
其风水格局为“龙鳞括月,北望江潮”。
内部结构犹如弓弦,带着一定的弧度。
沿路转过拐角,大嘴也看到了墙上的奇异现象。
“哎呦,这是个啥?”
墓墙上的小河有手臂粗细,手电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水纹一样的波光。
我小心走近几步……
“这是水……水蛭?”
原来墓墙上的东西,是一团团向上蠕动的水蛭。
它们有节奏的蠕动着,身上的环形图案一弓一直,这才呈现出犹如流水的假象。
水蛭,又叫蚂蟥,千山林场这边叫它“蚂挑子”。
这东西是一种体外寄生虫。
全身柔软无骨,只要碰到皮肉,就会牢牢附着,开始吸血。
中医有用活水蛭,治疗血瘀的记载。
《门方六要》中也有用活水蛭,吸出尸油的偏方。
大嘴说:“这玩意怎么看着像大鼻涕虫?”
我说:“这可比小连峰古墓中的鼻涕虫厉害多了,鼻涕虫长大了,顶多就是咬人,这玩意无论大小,可都是会吸血的。”
大嘴拿枪托对着水蛭群拨弄了几下,说:“看着恶心,干死?”
“先等等。”
我顺着水蛭爬行的轨迹,向头顶看去。
就看到水蛭吸附在岩壁上,好像在吸食什么东西。
我用枪托拨弄了几下,这才发现被水蛭盖住的黄白色根须,看起来像是长在岩石中的肉笋。
“这是……”
根须有筷子粗细,末端和头发丝儿差不多。
大嘴说:“陈大夫,你不是说水蛭吸血吗?这怎么改吃素了?”
我也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
倒不是因为水蛭吃素。
而是我头顶上的,可不是什么泥土层,而是能经得起洪水冲刷的岩层。
到底是什么植物的根须,能穿透岩石,扎根在墓里?
要是小伍他们没有失踪,这么小的细节,我是不会在意的。
可现在,一点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我都要细心查看。
被我拨开的水蛭,拼命的朝着根须靠拢。
黄白色的根须对于水蛭来说,犹如琼浆玉液,吸食上一口,就欲罢不能。
“大嘴,你尝尝。”我小心掰下一块根茎。
大嘴说:“草,什么都往我嘴里塞,你怎么不尝?哎呦,这是什么味儿……”
大嘴说着,捏起了鼻子。
我手里握着根茎,只觉触感冰凉,像是人参的须子。
不过这个味道……
我拿到鼻子底下一闻,并没有人参该有的甘甜气味,反而有一股刺鼻的尸臭。
“啪、啪”
头顶石壁之上,一些没有抢到食儿的水蛭,顺着这股尸臭,掉到了我的手上。
我连忙挥手将其打落。
手电也跟着我动作的幅度,在墓室中左右摆动。
这一照之下,就看到四面八方爬来密密麻麻的水蛭。
看这架势,都是奔着我手中的根茎而来。
“扔了,快扔了。”大嘴见状,大声急呼。
我怎能不知道是根须惹的祸,连忙抬手对着远处一甩。
汹涌的水蛭潮,像是长了狗鼻子一样,奔着那个方向就扑了过去。
大嘴说:“怎么办,跑?”
我说:“不行,不干掉这些东西,一会原路返回也费劲。给我一捆绳索。”
大嘴撂下背包,从中取出一捆登山绳。
我掏出一个玻璃瓶子,将里面的煤油,倒在了登山绳上。
接着我拾起登山绳,丢向了那一大团水蛭。
大嘴配合默契,他举枪便射,瞬间将登山绳点燃……
无数水蛭在大火中,被烧的“噼啪”作响,一股股尸臭弥漫在整个墓穴之中。
大嘴捂着鼻子说:“快看,地上。”
火光映照在湿漉漉的地面,我这才看清,上面满是鹌鹑蛋大小的水蛭卵茧。
最开始进洞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洪水过后留下的碎石。
现在再看,不由头皮发麻,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卵茧的数量众多,推挤在墓室的弓形拐弯处。
大嘴说:“哪来这么多虫卵?难道这个清代墓里,埋着的都是虫子?”
我说:“不是墓里埋的,而是水里带的。”
“水里?”
“嗯,渌江之水。”
说话之间,就看到无数水蛭卵茧爆开,指甲大小的水蛭从中探出头来。
大嘴说:“妈的,生这么快,咱回去告诉老场长,在这里建一个养鸡场得了。”
我说:“就为了解决饲料?别忘了,这里可是古墓。一座古墓风水再怎么好,说到底也是埋尸葬骨的阴地。虫卵在这种至阴之地,才能孵化的这么快。就这地儿养出来的鸡,你敢吃吗?”
大嘴说:“那咋整,水蛭数量太多,点火烧的话,就算把咱俩呛死,也烧不干净。”
好在这些水蛭破卵之后,并没有对我俩发起攻击。
而是疯了一般,爬向那些神秘的根茎。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