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里,黄三最终被控制在一张椅子上,与其说控制,不如说是他仅剩的半截躯体,也只能放在那上面,他被推进了抢救室… 与此同时,他也被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那癫狂、无法控制的状态有所好转。 但是,显然,常规的药物对此刻的黄三来说,毫无用处。捆绑他的医用背带,不能阻挡他继续发疯,他在那张可移动的椅子上,摇摆晃动… 那副毫不手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狠劲,比任何一次残害无辜的他人,还要严重! 他,没救了! 欧阳院长看到黄三的状态,感觉到这“病”的奇特与发展之迅速。明明黄三病历上写着: “他是三天前犯的疯病,随后才转入这里来。”欧阳院长感到事态的不妙。 这疯病,确实蹊跷,发展太快了。欧阳院长想到了,也许这是某种可怕的病毒。 难道这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病毒吗? 似乎,现有的案例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病历啊,他不得而解。随即让手下收了黄三的血液样本,分析是否有奇特的地方… 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他的医院便乱成了一团,那些沾染黄三血液的医生、护士,首先有了“症状”,他们的症状,却不一而同。 欧阳院长大感不妙,迅速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抗体”,这也是华博士的专制药,稀少又珍贵。今天终于用上了! … 安天下和南潇已经来到了精神病院的门口。那个巨大的厚实的铸铁做成的大铁门,黝黑布满不规则的图形。 铁门太过高大,他们看不见里面。上面还有许多尖刀一般的防护栏,进不去也出不来,真是插翅难飞的地方! 满墙的爬墙虎,郁郁葱葱,叶子连着叶子,藤蔓缠住整面墙壁,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巨大的绿色盒子。 安天下摁响医院的门铃,无人给他开门,然后又用力拍门,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奇怪了!今天的门卫哪里去了? 安天下小声地嘀咕着。南潇也在漫不经心的寻找可以帮他们开门的人,往日的大门里人声鼎沸,病患们也都会出来自由活动。 今天,这门里面的院子,却异常的安静。 安天下示意一下南潇,大概就是“院子里,不太对劲!” 两个人颇有默契的围着院墙走了一圈,找到了一处相对低矮的墙,扒拉掉墙上的爬山虎,顺着边缘凸起部分,就翻了进去。 绿色盎然的大院子,处处都是树木和花草,这座几十年历史的精神病院,此刻还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院子里还放着各种各样的运动器材,只是人全都不见了。 南潇和安天下似乎嗅到一丝丝的“不正常”,他们缓慢的从墙角转移到一扇窗户下,惊奇的发现室内已经乱成一团。 有的正在墙上涂鸦,有的正在大厅里若无旁人的转着圈圈,仿佛那里就是最耀眼的舞台… 他们似乎沉浸在各色各样的“梦”中。那是他们过去,从未完结的梦想。而此刻,他们正在实现未完结的梦想 如同疯癫的黄三,他也有一个梦,藏在他的身体里,现在已经暴露出来。 他想吃饱饭! 在他年幼的时候,总是挨饿,吃不饱的感觉十分痛苦。他想吃东西,但是没有东西可吃。 于是,他会吃自己的手,咸咸的,有滋有味的,把那双手想象成猪蹄、肉包子或者什么美味儿。 如果还有可以食用的食物,必定要在吃完东西以后,还要再舔一舔自己的手,就连上面的残渣,也一点不剩… 饥饿,饥饿,伴随这无止境的饥饿,是她他对产生饥饿感的身体的仇恨。为什么那么饿,那么痛苦… 黄三当然不知道,他会有如此变态的想法。这场奇怪的疯病,让他那从未显现过的欲望,成千上万倍呈现出来给他看。 疼痛感,这让他感到异常兴奋,这样的行为让他想到自己太不正常。于是从未表现过,但这些的“想法”却一直存在他的身体里。 他当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即使是与他共卧一榻之人,也不可以。 他尚且可以保留这样隐秘的游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这特殊的“癖好”并不符合群体的特征,一个人太过个性化,往往成为在群体里被攻击的对象。 越是这样的约束,越是会在身体里,不停蓄积反抗力量,直到有一天,像一座火山一样暴发出来。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会有“遗憾”和不被允许的行为,这些未被满足的愿望,从童年带到成年,甚至步入坟墓之中。 得了这样奇怪的病,他就会忽略了社会群体的规则,他想到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羞耻感,道德感… 只剩下最为原始冲动。 是否每一个人都不能逃脱? 当然不是!任何苦难的时刻,总有一些人,会顽强的活下来。他们同样携带某种“种子”,在灾难来临之时,播下希望! 这样的“种子”通常只有那些真善美,过的坦荡又真实的人,才会拥有。他们不会受任何的影响。 显然,这个病毒就像照妖镜,也将人心照的透亮。那些试图依靠外在之物的逃过一劫的人,显然要失望了。 精明的院长欧阳,以为自己服用了抗病毒药物,就可以高枕无忧,万事大吉。 你抬头看看他,此刻正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君临天下”的样子就知道,他病的比谁都滑稽。 鄢都大君呢?他正被一个人追的满屋子跑。这位男士并不爱他的妻子,或者任何女性中的一个… 但这强大的“道德感”让他必须中规中规的活着,不可以有任何的“逾矩”行为。
51 离奇的病毒(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