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念慈携关从简匆匆赶到。
关从简脸犹显郁闷。
输赢本来是不在乎的。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知晓高下,心里没有不服,痛快就成。
岂料打完一场,辈分有可能要跟着变低,改口叫叔伯,多少有些不舒服……
“梁水使。”
赫连念慈抱拳问候。
暂不明确对方辈分,只好先以官职相称。
“跟我来吧。”
师徒二人跟步伐,前往西厢房。
推开门。
房间里一众江獭齐刷刷转头。
疤脸起身,让出蒲团。
“大师,昨日说好的,悬空寺俗家弟子。”
赫连念慈见老和尚扮相,不觉梁渠会骗他,按住关从简脑袋,并排跪蒲团磕头。
“悬空寺俗家弟子,赫连念慈,携徒子关从简,拜见大师。”
“嗯。”
老和尚点点头,并无他话。
沉默。
这就算。
拜见过了?
赫连念慈见大师久无动静,稍稍起身。
说起来。
乍一进门,没认出来是山门里的哪位大德。
余光多瞅两眼。
俄而。
梁渠见到了赫连念慈脸极为丰富多变的表情。
先是犹豫,其后震惊,最后长久沉默。
“大人,商会管事来了。”范兴来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梁渠挠挠头:“你们先聊,我还有事。”
傍晚。
木轮碾过石板,挤出水沫。
家家户户高升炊烟,隐没在铅灰色的天空里。
管事携改进好的章程,乘车离去。
留下梁宅一大家子人围坐桌前,碰动碗筷。
“师爷,你家饭真香!”
关从简大口扒饭,完全不懂什么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