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花园。
蚂蚁们抬着青虫从梁渠脚边经过。
“师弟!师弟!我的好师弟!师兄真的缺一把灵兵啊,
金羽师兄不奢望,有没有悼羽了,施舍师兄一根啊!”
徐子帅抱住梁渠,如泣如诉,俨然一副声泪俱下模样。
梁渠挠挠鬓角,他去平阳镇请师父来坐镇,正好碰四师兄徐子帅,于是乎,便发生眼前一幕。
“悼羽有是有,只是……”
徐子帅眼眸大亮:“只是什么?”
“只是没什么用了。”
梁渠摊摊手。
他在蛤蟆洞里见过赤火鸟的皮毛,扒得相当完整。
皮毛旁边也飘着有几根色泽厚重,生机浓郁的红羽。
只不过金羽能泡一年,不代表作为悼羽也能。
蛤蟆洞里的悼羽精华流失严重,跟去年梁渠那根相比,强度不足十分之一,全加起来都不够铸造灵兵。
“好吧好吧,时也命也。”徐子帅唉声叹气,半晌,他又揽住梁渠肩膀,小声道,“师弟你是不是在水泽里找到了什么赚钱的好路子?带师兄一起发财啊!
挑水劈柴,端屎端尿,只要能发财,我都能做!再大的苦也能吃!莫要怜惜师兄这朵娇花!”
梁渠下打量徐子帅。
八位师兄师姐里,徐子帅的确比较独特,为人潇洒,才情极高,刀枪剑戟弓俱是精通。
平时用剑,可枪法也会,梁渠的青龙枪就是徐子帅代师授课。
武道天赋与才情估计比川主一层垂青时的他还强。
但是……
“师兄你会木匠活吗?”
“木匠活?我能用剑法在木头雕花,算不算?”
“不算,得会量尺寸,榫卯,切削,拼装的那种真木匠。”
雕刻师和木匠是两个概念。
“不会。”
徐子帅摇摇头。
梁渠两手一摊:“那没办法。”
“木匠活?”徐子帅皱眉沉思,“有什么用?雕神像投河里,跟河神许愿吗?”
“差不多吧。”
农民们向天祈祷,用三牲换来风调雨顺。
梁渠用木船祈祷,换来蛤蟆恩泽。
全是以极小博极大,用三只鸡鸭换庄稼丰收,是一个路子没错。
“走吧,趁天没下雨。”杨东雄骑马赶来,于大门口喊话。
“来了师父!”
梁渠告别徐子帅,到门口解下缰绳,翻身马。
“等等,我也去!”
杨东雄诧异:“你去作甚?”
“赤火金羽啊,没见过,过去涨涨见识!”
徐子帅叫一声,匆匆赶去马厩。
门房小厮送三件蓑衣,梁渠拎过一件搭在马背。
等徐子帅赶来,三人一同前往陆宅。
此陆宅非是陆刚师兄的陆宅,是陆刚父亲陆造居所,地方不小,足有三进,来往仆人数个。
门房老儿一一接过缰绳,准备牵往马厩,轮到赤山时,赤山往后一躲。
它昂着脑袋,在马仆呆滞的目光中,自個越过另外两匹马,跳进马厩中找了处干净地方,甚至对边几匹发出威胁的嘶鸣,不准靠近。
徐子帅目露艳羡:“四品龙血马果真非凡,我听说师弟的这匹是四品中的极品?”
不待梁渠回答,杨东雄抓住话头:“回让你去缉妖司你不去,现在知道艳羡?”
梁渠点头:“以师兄的本事,拥有龙血马是早晚的事。”
徐子帅脑袋一缩:“师弟命里有水,自然适合去河泊所,我命里没妖啊,何况当差不适合我。”
杨东雄欲言又止,知晓当下不是训斥的地方,他瞪了徐子帅一眼:“回去说你!”
徐子帅少年孤露,很早便拜了师,他和许氏颇为心,奈何性子不知道随谁。
三人绕过影墙,来到庭院。
院中枣树郁郁青青,挂满青色枣果,部分带红斑。
可惜梁渠家中的枣树去年刚种的新树,今年不结果,要不然九十月也能吃枣子。
后院听到动静的陆刚穿过正房,在他身旁还有一个中年人。
两人从面相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体格魁梧,只稍逊于陆师兄。
此人也正是陆刚生父陆造,望见杨东雄等人,隔出一个庭院便开始拱手大笑:“杨兄!”
“陆弟!”
“陆刚足有一个多月没来过家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惹出什么祸事,要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用顾忌我,尽管教训便是!”
“少打嘴炮,伱儿子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
杨东雄大笑。
他跟陆造早几十年便在军中认识,同为江淮府人,陆造后来更是跟着搬来平阳县。
两人旁若无人的大声攀谈,言语间多是关于弟子们的武道进展。
等聊过家常,陆造注意力转到徐子帅和梁渠身。
梁渠与徐子帅二人躬身见礼:“陆叔!2”
陆造下打量,不住点头:“好好好,风鹏正举,小四我认识,你便是梁渠吧?”
梁渠再度躬身:“见过陆叔。”
“事情我听陆刚说过,赤火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