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药。
梁发咬着牙齿,艰难地朝一旁的程明义拱手。
“多谢.谢师兄救”
程明义摇头,轻拍肩膀叫他别说话。
方才若不是程明义回剑来救,梁发已经死了。
这一幕,对华山弟子触动很大。
宁中则闻声道:“江湖凶险,平日叫你们多学几分本事,你们多有懈怠。”
“要命之时,可次次有人能救?”
她一瞧衡山弟子,个个状态都很好。
赵荣本以为左盟主是来试探自己的,可瞧这架势,恐怕是在给华山衡山两派一个下马威。
梁发被抬入房间静养。
岳掌门过来看了一眼,而后与莫大一道去了孙振达那边。
令狐冲心下怀疑,又见师弟受伤险死,于是找上赵荣。
“令狐兄,适才多亏你相助,”赵荣抱拳道。
没想到.
令狐冲忽然拉着他的衣袖,朝野店外走了两步,又朝岳灵珊那边道:
“我与赵师弟四下看看,提防黑衣人再来。”
“好~”
他们离野店更远,赵荣慢慢皱眉,不知道他的用意。
“师弟,你为何要放跑那个黑衣人。”
赵荣略感惊奇,“何以见得?”
令狐冲满目审视,没回他的话,反而说道:“这些黑衣人奔着杀人来的,若不是程师弟出手,梁发师弟已经死了。”
“魔教杀了高师叔,又在颍川城外废了孙师叔,如今夜袭两派同门.”
“想必也是魔教所为。”
“我们好不容易创造杀他的机会,师弟为何放跑这魔教高手。”
赵荣摇头,重复那四字:“何以见得?”
令狐冲哼了一声,“最后那一剑若是我出,定能伤他。”
“师弟功力高过我,怎可能只破衣衫?”
“我们没交手,令狐兄怎知功力不及我?”
赵荣问出此言,令狐冲在林中踱了几步,随后果断说道:
“在华山练剑时,师父从来只用基础剑法与我交手,我也没能力去学养吾剑法。”
“但师父那晚与师弟试招,用的却是养吾剑。”
“我心里吃惊得很,”令狐冲盯着他脸,“不晓得你这般年岁怎得这样厉害,却又佩服。”
“师父的眼力,我怎可不信?”
“所以.”
“师弟为何放跑魔教?!难道.你.”
他话音没落,忽然眼中大骇!
月光下,眼前少年陡然一身冷意,双目寒芒湛湛,宛如出鞘利剑!
这是他从未在赵荣身上感受过的。
与本身沉静风雅的气质大大不幅,沸腾杀意,似从潇湘大地传至中原!
“令狐兄,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今夜”
“就只能将令狐兄埋在此地。”
“放心,我会在你坟头上倒酒,好叫你黄泉路上不寂寞。”
一听到酒,令狐冲脸上的冷峭抖动一下。
“师弟果真懂我。”
“令狐冲虽不怕死,但我不能死,免得你又去害我两派同门!”
他一点不傻,话说完转身就要跑。
从师父试招时他便知打不过,此刻揭破秘密,岂能送死。
令狐冲这才转身,忽听耳边哗啦一声响。
像是一道人影飞掠而过,
他抬头寻路,一道人影已经挡在他回野店的路上。
这等轻功,着实叫他大吃一惊!
恍惚间还以为来了位魔教高手拦路,定睛一看,不是那少年还是谁。
令狐冲仔仔细细看了数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师娘登玉女峰时,轻功恐怕还不及这等鬼魅。’
‘听说衡山的轻功与剑法相合,也是奇幻无比’
‘呸呸,他哪里是什么衡山弟子,莫大师伯也被骗了,应该是魔教什么长老才是。’
‘我五岳剑派要遭大难了,今日我怕是难逃一死。’
‘师父师娘,徒儿未曾报答养育之恩,实在不孝。’
‘小师妹,令狐冲再也不能为你抓萤火虫了.’
他心思百转千回,想到此节,当是愁云空暮,佳人何处,梦魂俱远。
满心凄楚啊.
“令狐兄,要去哪里?”
处于生平绝望之时,又听少年声音,他登时拔出长剑:
“师弟武功确实高明,我远远不及,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令狐冲死前还有疑问,不知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又是魔教哪路长老?”
“我?”
赵荣假装冷酷,冷冷一笑,脑筋转得奇快,“那自然是南方不败。”
他胡诌一个名号,以为令狐冲能识破看穿,哪有魔教贼人敢用这名号的。
没承想,令狐冲却陷入沉思,想着南方不败与东方不败的关系。
能与天下第一齐名,敢用这个名号,又如此厉害的人,恐怕只能是东方不败的徒弟。
‘东方不败是天下第一,我死在他徒弟手上,也不算给华山派丢脸。’
他正沉思,忽听那少年哈哈大笑。
本是一身杀气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