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臣倒是将样子装的很像,颤巍巍的开口,“下人都出去。”
盛挽辞站直了身子,屋里的下人也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宋怀臣和盛挽辞两个人。
“丞相大人,如今事情这般严重,不知道大人是如何考虑的,这件事情大人想要如何去办?”
盛挽辞的询问让宋怀臣脸色阴沉下来。
这个时候盛挽辞找上门来,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办法,现在又假惺惺的跑过来询问,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
“王爷如何决定的,本官知道的很清楚,若是本官不愿意,也没能诬陷到本官的头上,此事非同小可,想让我去替他顶罪,底气是什么?”
人都走光了,宋怀臣一改病弱的模样,坐起身来,目光如鹰一般盯着盛挽辞。
盛挽辞心里一阵无奈,事情都已经这么清楚明朗了,还要问底气,真是让人无奈。
“丞相大人心里应该很清楚,此事不管丞相大人是否愿意承担,最终都会落在丞相大人的头上,倘若查实了是丞相大人所为,丞相大人必然活不成,若丞相大人自己前去投案,自做处罚,王爷还会使力保住您的性命,将您接入王府生活,在女儿的陪伴下暗度晚年。”
“该如何选择,丞相大人心里应当很是清楚才对。”
盛挽辞一边说,一遍观察宋怀臣的表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宋怀臣听完这话笑起来。
“我宋怀臣能在朝代更迭之中保存自身,且官职越做越高,家族经久不衰,你当我是泥捏的吗?任由你们搓扁揉圆,若我有心自保,你们谁能奈我何?”
宋怀臣的目光透着危险,到底是三朝元老,底气就是不一般。
盛挽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丞相大人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下官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宋丞相准备好给自家女儿收尸便可。”
盛挽辞说完朝着宋怀臣行了一礼,转身慢悠悠的往外走。
宋怀臣一声不吭,脸色却是难看非常,眼看着盛挽辞马上就要走出去了,宋怀臣终于忍不住了。
“站住,你用我女儿的性命威胁我,就不怕走不出丞相府吗?”
宋怀臣在愤怒的边缘,说话的语气也比先前更加阴冷可怖。
“丞相大人误会了,并非是威胁丞相大人,而是此事王爷也没有别的办法,若非只有丞相大人一个人选,王爷是断不可能割舍您的,此事终归会东窗事发,林林总总的算总账,王爷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何况是王妃的性命,如今令爱已经是正头王妃,一旦获罪,在劫难逃。”
盛挽辞这话让宋怀臣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挽辞。
“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留下后手吗?”
宋怀臣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盛挽辞所谓的收尸,居然是因为沈执川获罪,宋清烟被连累丢了性命。
这等事情是他无法接受的。
“留了的,只不过朝局纷杂,人心易变,如今留下的后手便是催命符,王爷实在是没有办法,这等大事牵连甚广,倘若王爷获罪,倒了台,所有跟随王爷的人都会被连根拔起,这其中自然包括丞相大人您。”
盛挽辞此刻十分诚恳,态度已经有了恳求之意。
“丞相大人您的确有能耐自保,可其他人没有这个本事,如今这般情形,王爷也是无奈之举,事态再扩大下去,也不是王爷能够掌控的了的,想要对丞相大人您下手的人多如牛毛,为求自保必然会推出一个替罪羊,如今有王爷弹压,还好说,再过上一两日,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将那些人的嘴堵上。”
盛挽辞故意将眼前的困境说的格外艰难,只希望宋怀臣能自己主动站出去,牺牲他自己造福千万家。
“你的意思是,我宋怀臣已经是众矢之的,为了自保,所有人都会将这口黑锅扣在我的头上。”
宋怀臣这会儿终于开始害怕了,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他也被淹死了。
更何况,众人拾柴火焰高,天下人都说他是个贪官污吏,说的久了,天下人就全都信了,没有证据的也能拿出证据。
私下里的小手段就能将他拖入火坑之中活活烧死。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沈执川,还剩对待我的女儿,我只要她日后能过上安安稳稳的舒心日子,明日早朝,我自己认罪,今日还需做些准备。”
宋怀臣的一颗心沉入谷底,他已经被盛挽辞给说服了,一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让他彻底失去活下去的指望,还不如赌一把,相信沈执川的手段,倘若沈执川真的做到将自己的性命留下来,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也是一件好事。
“好,下官这就告知王爷,若有需要帮衬的,丞相大人尽管开口。”
盛挽辞十分郑重的给宋怀臣作揖行礼,转身离开了丞相府。
等消息传到沈执川手中的时候,就只有两个字,事成。
这一日的时间,王府外头的百姓换了一批又一批,就连街上的商家都有许多关了门,不做生意,整个京城乱糟糟的,王府周遭的路几乎被堵死了,就连晚上都有人在外头叫骂,让人不得安宁。
盛挽辞舒舒服服的跑了个澡,思量着这些事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