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时间哭喊之声不绝于耳,谷木义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儿子乃至还在襁褓的重孙子被兵士们簇拥着带走,却毫无办法。他的目光扫过被翻得一地狼藉的府中,心中顿生悲凉。 想他谷木义理忠心了一辈子,二十三岁入朝,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为着先帝,他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到头来却落得个抄家挟持为质的下场,真说得上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如何不可悲可叹 若不是先帝的嘱托,他早就在裕安姬即位之时便急流勇退,安保晚年了。 是夜,他独自坐于书房,守着孤灯久久没有翻过一页手中的书。就在他出神之时,忽听管家进门来报“大人,有故人来访。” “故人” 谷木义理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我能有什么故人” 现如今右相伊崎本则才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不过是个应景的,门庭冷落,往日那些和他交好的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和他沾染上半分关系,哪有什么人肯上门来招惹晦气呢 “小人不知,对方戴着黑色长帽斗篷,只孤身一人到了花厅。小人问他姓名,他也不说,只说一定要见到您。” 谷木义理沉吟半晌,还是未想出到底是谁,于是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两人一路到了花厅,只见一人背对着他立于厅中央。谷木义理微一抬手,示意管家留在门前,自己则转到那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阁下是” 那人注视着谷木义理,抬手缓缓摘下了面罩。 谷木义理一见登时大惊,赶忙屏退众人,待房门掩上后才双手相合恭敬行礼“见过纳言夫人。” 来人摘下长兜帽,露出一张柔美的脸来。来人正是浓姬,她平静地看向谷木义理,浅浅地施了一礼“大人折煞妾身了。妾身深夜不请自来,还望左相不要见怪才是。” “夫人言重了,请坐。” 两人落座后,浓姬没有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妾身深夜打扰,大人想必能猜到我的来意。” 谷木义理在朝堂漩涡中挣扎数十年,早已对世事洞若观火。他的家人白天才被裕安姬抓进宫当人质,晚上浓姬就来了,他可不相信是巧合。虽不能完全肯定,但他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猜测,可饶是如此仍不愿先露于人“哦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浓姬掩口微抿一口茶,坦然笑道“以大人之见,不知大名府还能撑几日” 谷木义理一捋胡须,呵呵一笑“大名府粮草充足,上下一心,再撑一月不成问题。” “上下一心我看不见得吧。”浓姬才不信他那一套鬼话,“若是上下一心,大人又何必孤身在此呢” 谷木义理面色一沉,看向浓姬的目光少了几分悠然,多了几分认真“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如今这形势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千手雪间率领的忍者之所以不攻城,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把握吗现在土之国的忍者早已撤回本土,光凭大名府这几万人,能挡得住能移山倒海的忍者吗” “而今陛下只因那一纸劝降书便将京城中的高位官眷尽数拘入宫中以逼迫众人不生异心,不说此举到底是能笼络人心还是会适得其反,就说往后若稍不如意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恐怕连大人都难以预料吧。况且大人对先皇忠心耿耿,难道真的不知先皇和两位皇子薨逝的真相吗忍者一向依靠贵族和皇室生活,又怎么会一夜之间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计来源呢” 谷木义理心中明白了,面上却冷笑一声“夫人能说出这番话,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浓姬今晚既然打定主意来了,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因此面对谷木义理的冷嘲热讽,她也不恼,反倒淡然一笑“左相大人,我虽是个女儿身,可也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这些年我为表姐做了多少,相信您看得出来;可表姐是怎么对我的,应当也瞒不过您的眼睛。”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坐以待毙等着千手雪间打进来,必然是玉石俱焚。到那时不说城中的百姓,就是大人连同整个家族恐怕都难以幸免。到那时保全性命都尚且困难,更不用说维持荣耀再次重掌朝堂了。与其如此,不如搏上一搏,为自己也为百姓争出一个好出路来。” 谷木义理听后默然不语,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沉寂。浓姬也不急,只吃茶等着,直至他抬起头来,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夫人为了这一天,筹划了多久” “大人这话妾身就不敢苟同了。”浓姬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有第二条路,我身为陛下的表妹,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若不是裕安姬欺人太甚把她的儿子抢了去,若不是她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拉拢势力的筹码,她如何会放着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