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不忍看到这场惨烈的战斗,愈发地往云层后面躲去。灰蒙蒙的天缺失了太阳的身影,压抑得人更加喘不过气来。土遁与起爆符不断动摇着围墙的根基,使得战斗开始前特意加固在外墙的封印都有了碎裂的趋势。 围墙上不断有伤员被抬下来,按照伤势的轻重送往不同的地方救治。在围墙下的不远处就地扎起了一排排帐篷,专供轻伤者临时包扎和休息所用,以便其随时重新投入战斗;而重伤者则被统一抬往医院,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大量的医疗资源和木叶顶尖的医疗忍者。 宇智波川咬住一头绷带,手拽着另一头使劲一勒,在左臂上打了个结实的结。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半空中因不停的攻击而泛着一圈圈波纹的结界,抹了一把混着血的汗水“羽衣这群人是真能耐,不仅勾上了土隐村的忍者,还让裕安姬派了两万多人来助阵,这是不把咱们弄死不罢休啊。” “羽衣哪有那么大能耐,你看着吧,这肯定是裕安姬的阴谋嘶”千手益之的腿上中了一支流箭,医疗忍者趁他和宇智波川聊天的时候猛地拔出来,疼得他龇牙咧嘴,“裕安姬是想把我们连锅端了,后方没了,前线的军心必然动摇。而且她还能顺便抓住雪间大人,以此来要挟诸位大人。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啊” “哼,她的算盘打得倒是挺美。”宇智波川磨了磨牙,不顾医疗忍者的阻挡,灌了口水就重新站了起来,“想进木叶,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木叶里有他们的亲友家人,有他们所有的羁绊和故事,注定他们不会也不能后退半步。 箭羽和忍术不断地砸在结界上,形成一道道细碎的裂纹,可下方的人们却没有丝毫恐惧与退缩,依旧有条不紊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做该做的事。在高强度的攻击下,结界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破碎,然而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崭新的红色符文便爬上了最外层,闪过点点微光后便没入了半透明的结界之中。 雪间站在封印班巨大的封印阵式面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封印班的副班长漩涡昂吓得汗都下来了,直到现在心还在突突的跳。若不是刚才及时用了注入鲜血的血印封印,加强了结界的强度,恐怕面对下一波攻击就悬了。 “这样下去撑到傍晚应该没问题。看情势,羽衣的进攻也缓了不少,应该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撤兵。”雪间深吸了几口气,转头叮嘱道,“有什么情况及时派人来跟我说,结界关系着整个木叶的安危,一定不能有闪失。” “是,请大人放心。” 雪间点了点头,便出了封印班。她刚走到门口,就见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雪间接过来低头一看,原来是日向闻怜的贴身丫鬟春香的口供。 “这是刑讯班的班长犬冢月圭送来的。”英补充道,“据说这丫头还挺忠心,一开始抵死不说,结果上了刑没熬过几轮就撑不住了。不光交代了完整的前因后果,还顺带拔出了不少裕安姬埋在村子里的钉子。” 雪间边听她说边往下扫着,见这其中不仅有一般平民和商人,竟然还有部分小族群的忍者。她越往下看越心惊,赶忙抬起头来“这是她招的” “是。” “那这就非常奇怪了,她一个丫鬟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就算是裕安姬的人要和日向闻怜联系,也不至于漏出这么多条线来吧。” “据她交代,她原是内亲王府上的丫鬟,后来因碎了个花瓶被赶了出去,而后被日向家买了去当了日向闻怜的贴身丫鬟。当年黑绝事件后裕安姬就又派人联系上她了,承诺她只要肯在木叶做内应打掩护,将来事成之后就能重新回到内亲王府成为裕安姬的贴身侍婢。所以她才会这么清楚裕安姬埋在村子里的线。” 雪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疏忽大意了,竟然漏掉了这么关键的一个人物。从黑绝事件至今也有八年之久了,这八年来村子到底因此泄露了多少情报她真是想都不敢想“这些事情日向闻怜知道吗” “犬冢月圭已经审过了,但日向闻怜似乎并不知情。”英有些奇怪,“大人,你说她会不会刻意隐瞒了什么。” “如果春香没有招供,那她瞒着还情有可原;但现在口供都摆在了她面前,她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而且以日向闻怜这样的眼界,裕安姬会利用她,但绝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做。” 雪间从不是个纠结于过去的人。事情已经发生,她就是悔青了肠子也无济于事。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挖掉这些钉子。于是她垂眸思索片刻,将名单重新交给英,肃然道“你去暗部找橘美,让她带人立马照名单批捕人员,然后全部送去刑讯班,看还能不能挖出什么来。” 本来这事应该是警务部来做的,但现在除了少部分机动暗部人员,其余忍者全部都在围墙上防守,村子里实在是抽不出其他人了。 “是,我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