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不过半个时辰便个个摇摇欲坠,面上难掩痛苦之色。 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下发下去,雪间将今日的军务处理完毕,才好似想起他们似的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底下。到现在已过了两个时辰,从正午到傍晚的大太阳早已将众人都烤得蔫了,一个个口干舌燥,嘴唇干裂开来。期间有那跪不住的倒了下去,立刻就被站在旁边的忍者给拎起来重新跪好。 雪间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众人,既不问缘由也不审内情,只说了一句话“临死前,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 这一句话,便顿时让这三百多人懵了。 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们之前之所以敢暗中勾结起来违抗久末悟之的命令,是因为如果成了就可借联军的手消灭久末悟之;如果不成他们也没有明着违抗闹事,觉得抓不住他们的把柄,再加上法不责众,他们出身贵族,认为这些贱民肯定不敢杀他们,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然而他们忘了,这南贺早已不是他们的南贺了。 久末悟之等人由于出身的差距也许真的不敢把他们全杀了,可雪间不一样。她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他们一举除去,为提拔新人留出位置来。 “将军如此处置,末将不服” 果然,前排有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直起身子,往前膝行了两步,又立时被压在了地上,口中却仍然大吼不停。 “放开他。” 雪间“砰”的一声将茶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可不服的” “久末将军兵败,您不处置他,反倒将责任都怪罪在我等头上,难道没有徇私之嫌吗我等虽不才,可也有率军守城,并未临阵脱逃,将军有何理由要将我们处死” 他这么一喊,立时就有不少人随声附和,底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冤声。 “什么理由” 雪间起身走到台前,居高临下直视着他的双目,眼中满是肃然“四月十二,久末将军命你率领一万三千人出城,到东侧山谷埋伏。可你只带了不到六千人前去,交手还不到两刻钟就转身逃跑,致使久末将军全军被围,无人接应。久末将军更是身中数箭,最后只带领三千残兵杀出重围回到城中,这难道不是你干的事” “你回到城中不但毫无愧悔之意,反倒在军中和人四处嘲讽久末将军,之后更是以受伤未愈为由拒接军令,将前来传令的传令官捆绑后打了二十军棍,扔出了大营,不是你所为” “更不用说你私占民田,玷污良家女致使其不堪受辱悬梁自尽,凡此种种可以说是劣迹斑斑,罄竹难书本将军曾经三令五申,不得侵占百姓一分一毫,否则立斩不赦。你把本将军的话置于何地,又将军法置于何地” 雪间抬手接过橘美递过来的几张纸,扔在了他的脚下“这是所有的人证供词,你自己看看吧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有一件冤枉了你” 五六张纸砸到了他头上,而后又飘到了他身前。他只粗略地看了几眼,便心虚地撇开了头,不作声了。 雪间如利刃般的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她指了指放在高台边的三个朱红色的大木箱,缓缓开口“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我既然敢让你们跪在这,手中就定然不是空空如也。你们做过什么,我想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如今我不当众给你们一一抖搂出来,是给你们留着最后一丝颜面,也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但不代表你们能心里没数” “瞧见那几只箱子没有那里面放的全是和你们有关的东西。我知道,这几个月以来在底下搞小动作的不止他们,但我不想追究到底。我念你们犯的过错较轻或只是奉命行事,可以既往不咎,将过去一笔勾销。但从今往后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我丑话说在前头,倘若再有下一次,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们的下场将比他们惨得多” 雪间的话字字掷地有声,如重锤般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方才还喊冤的人个个哑了声,面面相觑,再没一个出声的。 “刚才这话我不止是说给做了什么的人听的,同样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夕阳下,呼呼的大风中,数万人的校场只有雪间一个人的声音“老话说得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出身忍者也好,贵族也好,平民也好,不要让我听到谁在军中宣扬自己的身份,往后我都只认军法不认人若是你们其中的谁触犯甚至知法犯法,无论出身如何,这就是下场” 雪间说罢,回身从桌上的签筒中抽出一支令签,狠狠地掷在地上 “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