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碧色的江水在月下静静地流淌。码头上依旧灯火通明,无数的青壮年男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扛起一只只麻布包踩着船板稳稳地走上了船。空荡荡的船舱逐渐被填满, 一名身着长袍的男子站在船头, 看着这一袋袋粮食吐出一口气来“这仗打得,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谁说不是呢,这都转运了十几次了, 前线的传令官还天天催粮。照这么下去, 别说前线那二十万张嘴了, 就是咱们都吃不上饭了。” “唉, 你说这宇智波泉奈真厉害,凭着两千忍者和十三万人就愣是把二十万大军挡在三川之外,一步都前进不了。听说大将军分兵三路进攻三川,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哪一路都没取得进展,我看咱们还有得熬呢” 男子抱怨了几声,便下了船。岸上的苇丛随风摇摆, 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男子无意间往那边一瞥,却见几十个人从里面窜了出来。这些人个个身穿黑衣,以黑巾遮面,手持钢刀, 凶神恶煞的,俨然一副强盗的模样,冲着粮船就跑了过来。 男子大惊,赶忙出声示警“来人啊,敌袭” 搬粮食的汉子们本就是城中的士兵, 一下子反映了过来,抽出刀就迎了上去。刀兵相接的乒乓声与喊杀声一时间响彻码头,男子一刀砍倒其中一人,转过头环顾四周,发现这群人的战斗力并不高,组织性也远没有军队强,身上亦不带有任何标志,只是仗着人多才暂时压制住了他们,于是便推测应当是哪伙不知死活的山贼来抢粮船想填饱肚子。 码头上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城中。早有人飞马回城去禀报,包河城的守将本来和周公约会正酣,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刚忙找鞋下床开门,黑暗中还被绊了一跤。他好容易摸到门口开了门,见副将一脸焦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这大半夜的,怎么了” “禀报将军,码头上有人截粮。” “截粮”守将挑了挑眉,“是一些什么人,是木叶的人吗” “不是。这群人不是忍者,水平也很一般,应当是哪个山头上的贼人。”副将如实禀报,“将军您看” “就这屁大点事你也用跑来半夜敲门” 起床气一向不小的守将打了个哈欠,眉头直接拧成了个疙瘩。他不等副将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派两队人马去剿灭他们就行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记住,只要不是木叶打过来了,其他的你做主就行了。” 副将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家将军的脾气,只好应下“是。” 守将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又关门回去接着睡了。 不多时,包河城的南门打开,两队人马轰隆隆地奔出,朝码头而去。副将站在城头,看着码头逐渐小下去的喊杀声,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重新恢复了平静。虽说转运粮草这事费力不讨好,他家将军本就不想接,可既然接了就不能有闪失,否则到时候领主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当不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两队人马便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副将从城头往下看了看,见虽然折损了些但基本还算齐整,抬了抬手,开门放他们进来了。 这一夜经过小小的插曲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副将听了这两队队长的禀报,便让他们回去休息,而后自己也回到了房间。一天的疲劳迅速袭来,他刚一沾枕头,便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梦中,他梦到自己身披铠甲,成了二十万联军的主帅,扬鞭一挥便带着大军踏平了三川,立下不世功勋,成功取代将军成为这包河城的守将,而他的家族也成为整个宝裕数一数二的大贵族。 流水一样的庆功宴摆了三天三夜,无数人带着谄媚的笑容涌上前来争相送礼,一直跟到他的房门前,在外面哐哐哐地砸门。那砸门声那样清晰,以致于就像在耳边一样 “砰砰砰” 不对 清晰的砸门声传入耳中,让他陡然一个激灵。他睁开眼看到屋顶,发现这砸门声并不是来自梦中,而是此刻真的有人在他房门外剧烈敲击。 他爬起来刚一拉开门,外面的嘈杂与混乱便尽数充满了耳朵。他的亲信正站在门前,带着一脸的惊慌气喘吁吁地禀报“将军,不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什么,着火了”副将大惊失色,“那火势如何,可曾扑灭” “属下也不知道。原本只有西南那一个粮仓着火,后来不知怎的东南的那个也着了。我们赶紧去救火,结果今天夜里风特别大,吹得那火星子直接蔓延到了军营和城里,把帐篷和不少房屋都点燃了。现在城中都成了一片火海,我们就是想救也不知道怎么救啊” 副将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妙。东南和西南的大粮仓是为了此次战争特意修建的,储存了供给前线的所有粮草。一旦这两个地方烧了,那前线的十五万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