啁啾的鸟儿在树枝上跳跃, 草尖的露珠映着自叶间漏下来的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袅袅炊烟自草舍升起,雪间站在村头看着这掩映在绿树群山中的村落, 不禁感慨道“也许武陵人当初所见的桃花源, 亦不过如此吧。” 泉奈看着她“等咱们老了,也找这么一个地方,不再理世间的俗世, 每天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怎么样” “好啊。”雪间回望向他,调皮地说,“那到时候我要在屋后挖一个池塘, 养鱼养虾还养龟, 还要扎一个棚子, 养一只狗。这样每天既有龟撸又有狗撸, 完美” “好, 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扎棚子。”泉奈爽快地一口应下,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村子, “我们进去吧。” “嗯。” 两人沿着土路进了村。村路两旁的屋舍俨然,篱笆内的鸡鸭扑棱着翅膀互相追逐着。村头的大树下, 几个孩童在奔跑着玩耍,见了村子里来了不认识的人也不怕生, 反而走上前来好奇地问道“大哥哥大姐姐找谁” 雪间弯下腰,揉了揉小男孩的头,语气十分的和蔼可亲“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月里的奶奶啊” “哦, 大姐姐你说月里奶奶啊, 她在村子里住。” 小男孩回头指指村里的路“从这里进去,一直往前走,在第三个口往右转, 再往前走十几步,门前有棵大柳树的就是了。” “谢谢你啊。”雪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孩子,“作为感谢,拿去和你的小伙伴分吧。” 小男孩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见里面竟是满满的金平糖,开心得蹦了起来。他向雪间猛地一鞠躬“谢谢大姐姐”然后便跑去小伙伴中间了。 泉奈站在树荫下,含笑看着不远处得了糖果欢天喜地孩子,拉起也在出神的雪间的手“走吧。” 村子的路十分平整,也许是前几日下了雨,泥土被染成了深褐色,泛着微微的潮意。两人按照男孩的话拐了个弯,果然遥遥的见着前方有一棵大柳树。来到拂动的柳枝之下,泉奈隔着篱笆往里看了一圈,见无人后喊道“有人吗” “谁啊” 泉奈唤了好几声,才见一道苍老的女声从屋后传出。不多时,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婆婆自后面转了出来。褶皱爬满了她的脸庞,粗粝的双手写满了生活的艰辛,可腰背却不见普通老人的佝偻,而是挺得笔直笔直的,精神矍铄,迈着均匀的步子向他们走来。 雪间打眼一瞧这同和嬷嬷几乎一样的风范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待到了跟前,泉奈开口温和地问道“请问从宫中出来的月里嬷嬷住在这里吗” 婆婆眼中略过诧异之色,迟疑中带了些警惕“你们是” “我们是从木叶来的,受人之托来送信的。” “受何人之托” “一位故人。”雪间肃然道,“原大名宫司教坊的尚宫嬷嬷,名字里有个和字。” 老婆婆一听,面色上的防备尽皆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盈上的惊喜“她,她还活着” 雪间并不回答,反而笑道“我还不知嬷嬷名姓呢,怎敢作答” “哦,是是我高兴糊涂了。”老婆婆放下手里的箩筐,赶忙打开了门,“我就是月里。二位远道而来,快进来歇歇吧。” 泉奈和雪间这才迈进了门,随月里进了堂屋。落座毕,雪间捧着凉茶抿了一口,赞道“嬷嬷这手艺可真好。” “雕虫小技,山村里没什么东西,都是姑娘不嫌弃罢了。”月里笑呵呵地坐了下来,“和姐姐还好吗” “都还好。” 雪间将信交给了她,并把和嬷嬷这些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如今嬷嬷的两个女儿也都各自成家,孩子都上忍者学校了。嬷嬷还在族里开了礼仪课,每日教教孩子,日子过得舒心着呢。” 月里静静地读完了信,布满褶皱的眼角闪着晶莹的光。她按了按眼角,听完好姐妹的遭遇不由唏嘘道“当年我亲眼看着她被押走,四处哀求都救不了她。尤其是后来我听说凡是涉及逆王之乱的人大多被处死或流放,四处托人打听也杳无音信,还以为今生再无缘听到她的消息了。” “而今和嬷嬷一切都好,就盼着您能去木叶再次相聚呢。” 月里知道姐姐安康,总算了却了一桩这么多年的心病,只是听到雪间的邀请,面露犹豫之色“和姐姐盛情相邀,我本该应允,只是” “月里,我回来了” 伴随着门“吱呀”声响起的,是一道沧桑却爽朗的声音。与月里年纪相仿的长须老者腰里扎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袍,提着好几个竹制的大箱子,献宝似的大笑着进来“你看看我今天上集市上买来的” 爽朗的笑声在见到雪间和泉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