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大名说出这话来,大惊失色,纷纷跪下叩首请罪。其中一人直起身,持手进言道“请陛下息怒,事情似乎还未到此等地步。” 大名重重地哼了一声,颇为不满“那左相说说,到何等境况才能算得上是左相口中的此等地步” 时任雷之国左丞相的水野元听见这分明的挖苦之言也不恼,出口的话带着少有的疲惫和沧桑“如今成河景退守扬含城与水守健合兵一处。那扬含城虽无云垂关之天险,然却地势较高,且有清河以为防御。清河水流湍急,河宽水深,且两岸平坦开阔无藏身之处。只要火之国敢来,无异于成了靶子,即便有飞天遁地之法,也难以攻破扬含城。” 大名听了这一番话,怒气稍歇,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即便如此,那成河景也实在可恶。他身为主军大将却玩忽懈怠,竟叫人生生地从汤之国打了回来,着实该死传旨下去,免去成河景主帅之职,由水守健接任,将其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还有那夜月一族也真是空有虚名。朕对其委以重任将国战交予,他们却贪功冒进只一仗便败于木叶之手,其后更是连丢数城,真是岂有此理着即召回夜月一族,再另派忍者参战。” “请陛下三思。” 话音刚落,水野元劝道“临阵换帅乃大忌,恐使军心不稳。成河景虽有错,然火之国确为强敌。不若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左相此言差矣。” 右相平村雄一瞥了他一眼,开口道“那成河景身为主军大将却玩忽懈怠,大军在后,只派了三万余人给夜月云进攻汤之国,却未料到火之国行动如此迅速,以致后继无力,竟叫人生生地从汤之国打了回来。此等大罪不说免官解职,反倒要他戴罪立功。若是再出差池,左相当得起这个罪过吗” 水野元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面向大名,躬身道“陛下,成河氏乃人才辈出,家学渊源,在军中根基深厚,若是仓促换人,恐怕难以服众,致使军心失和。且其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不可谓不丰富,此次又有水守健为辅,定当万无一失。” “至于夜月一族陛下慧眼如炬,想必已经看出,在前几番交手之中,木叶的实力之强着实令人不容小觑。”顿了一下,水野元继续说道,“不说先前宇智波泉奈一战击败夜月云、千手雪间率兵连下数城,就说云垂关一战夜月一族所带之人死伤七成,更兼无数普通士兵丧于忍者之手。更何况若不是忍者寻得小路绕道关后,以上百忍者力顶上万人军兵的围攻,恐怕云垂关也不会这么快被攻破。” “陛下,北望之战还历历在目,我雷之国不该重蹈土之国的覆辙啊” 大名虽恼怒,却也知道水野元所说尤为重要。也正是意识到了木叶的威胁,他才向火之国施压,想要解散这个忍者联盟。然而木叶没解散,他们倒是被这柄利刃狠狠地捅了一刀。 于是他暂息怒气,看向水野元“那么卿以为现下该当如何呢” “陛下,一根筷子易折,十根筷子却坚固无比。”水野元建议道,“夜月一族之力有限,臣以为既然火之国能够组建忍者联盟,那么我雷之国亦可。陛下不如委任风岚、伊鲁等雷之国其他忍族一并前赴战场,由夜月云统领,组成暂时的联盟来对抗木叶,或可逆转局势。” 大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却有自己的顾虑“可如今火之国大名年迈,裕安姬与隆川隆回两位皇子争权不断,竟争相拉拢木叶。朕担心一旦在国内仿照建立忍者联盟,这些族群倘若和木叶一样有了野心卷入储位之争,怕不利于雷之国的安定啊。” “陛下深谋远虑,老臣拜服。” 水野元微微躬身“事有轻重缓急。现今火之国大军逼近,更有木叶如虎添翼,因此退敌才是第一要务。况且火之国大名虽看似重用木叶加以赏赐,且以国战委之,可殊不知陛下所忧之事,其安能毫无困扰” 大名眸色一沉“卿的意思是” “木叶势大,火之国任谁都无能完全把控。可倘若木叶衰弱” 大名眼神一变“卿是说火之国此次毫不畏惧欣然迎战,是想借我们之手削弱木叶,好加以控制” 水野元抬起头来,与大名目光相接,呵呵一笑“陛下明鉴。” 大名的身影稍顿,再看向水野元之时面上便带了些许笑意。 “老狐狸。” 他的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声,然后仿佛心里放下大石头般长长舒出一口气“那就按卿的意思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