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因而颇为吃力,且他那两个儿子也不争气。故而他十分担忧,不知一旦有一日他撒手而去,这国家该走向何方 然而与此同时,木叶却有着如此眼光的女子。虽然她现在身形谦卑,孰知来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可是纵然如此,他也不能因此而解散木叶,给国家招致眼前的祸患,只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再有其他机会削弱甚至消除木叶,给后代留一个好点的环境吧。 思及此,大名把手里的棋子扔进盒子,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的意思朕知道了。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民女告退。” 雪间走后,大内监从外面悄声走进来,只见大名正合着眼一脸疲惫地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他正要去拿床被褥过来,就听见大名问道“正升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陛下,老奴自从八岁被卖到宫里来就被拨到了陛下身边伺候,算来也有五十八年零三个月了。” “五十八年啊。”大名支撑着身体,有些费力地在正升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说起往事,他布满褶子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笑容“我还记得当年我还只是个不被父皇看重的皇子,你刚来时就在我那院子里洒扫。那个时候你总是毛手毛脚的,今日碎了个茶盏,明日忘了给花浇水,时常得总管的训斥。” 随着大名难得带了苍老的声音,正升的封印在深处的记忆也在脑海中渐渐浮现“陛下还记得。” “哎呀,要不是我身边最后就剩了你这么个老东西,我能记得这么清楚”大名开玩笑地朝他点了点,“得了,一转眼,咱们都成老头子了。” 正升闻言鼻头一酸,忙宽慰道“陛下正值盛年,何故作这悲叹之语” “好啦,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咱俩还弄这虚的。”大名呵呵地笑了两声,声音透着些许悲凉,“我是老了,比不上这些年轻人了。你就瞧这盘棋吧,恐怕早晚是我输。” 正升走过来看了眼棋盘,不解道“老奴虽愚钝,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也能看出一二,这盘棋陛下已占明显上风,虽在中间一时不顺,可要再下下去,必然将是陛下赢了啊。” 大名摆摆手,长叹一声“你只看到了这张桌子上的棋盘的结局,却没看到桌子以外的棋局啊。” “您的意思是” 大名起身下地,披上正升拿过来的披风,缓缓地锤着自己的腰背踱步到窗前“我幼时读史书时,曾记得广君大名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这天下何处不为棋盘,何人不为棋子。我当时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明白她所说的天下是什么,更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为棋子。臣工平民也就罢了,难道皇室之人乃至君主都是棋子吗” 正升静静地立在大名的身后,就这么不发一言地陪着他,听着他这位他相伴了五十余年的君主说出的心里话。 “我那时对这句话颇为嗤之以鼻,认为把君主都称作棋子,未免也太瞧不起人。可等到我登基成了皇帝,大皇兄和三皇兄还不死心,终于还是起了兵。一夜之间手足相残,宫廷人人自危,整整持续了两月才平息了。这场逆王之乱牵连甚广,我不得不将朝野内外进行一次大清洗。兄弟们死的死贬的贬,到头来,不剩下几个了。” “也就是在那场变故中,我才知道,不为棋子者,不足以入棋局。” “所以,我也好,臣子们也好,木叶也好,都是火之国这个棋盘,甚至整个忍者大陆这个棋盘上的棋子,谁都不能脱身而去。”这位在朝堂上叱咤四十余年的老者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越过这重重宫殿,到达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裕安气量不足,却只想置身于棋局之外,做掌控棋子的棋手。可她却不明白,既未入局,又如何能下得赢这盘棋” 这才是他方才为何说这盘棋恐怕早晚会输。 “至于隆川和隆回这俩小子更是指望不上。”大名冷哼一声,“整日只知道在我跟前奉承,装得多么孝顺,心里装的那点东西恐怕连你都瞒不过吧眼界狭窄胸无大志不说,连争权的手段都不如裕安,能成什么大器” 这话正升可不敢接,只得静默地侍立在一旁装聋作哑。 “罢了,罢了。”良久,大名无奈地摇头,“木叶再如何危险,眼下也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去把大纳言叫来,让他拟旨赏赐木叶,等明日朝会召雷之国使者觐见之后便去传旨吧。” “是。”正升躬身应诺。 “等等。”大名叫住了刚要退出去的正升,指了指桌上的棋子,“把这副棋具一并加到赏赐里,带去木叶,单独赏给千手雪间吧。” “这”正升看了看棋具,又看了看大名,犹豫不决,“这可是您最喜欢的一副棋具啊。若要赏赐,从库中再捡一副就好了,何必非要赏这副呢” 大名摆了摆手,喉咙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