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宙斯惊怒交加。
“我只想确认一下,你确实是大世界的宙斯,而且刚才说的话确实出自本意。”执笔人看似语调轻松,实则心思严谨,“万一你是被胁迫甚至是假冒的宙斯,想蒙骗我放弃救援呢?”
宙斯一时语塞,气急败坏道:“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如果你确实掌控大局,什么问题都没有,不如……出来走两步?”林祐的语气、神态无不充斥着某种恶趣味,“如果你能自主离开囚笼,在我面前走两步,就能证明你刚才说的话了。”
“你明明知道,只要我离开囚笼,就有可能被这个世界的原生神明发现;最关键的,是被阿瑞斯和波塞冬发现!”宙斯咬牙切齿,说的自然是大世界的战神与海神。
“那可就难办了……”林祐故作叹息。
宙斯愤然道:“提出你的条件吧,执笔人;就像你之前答应时间之神时敲诈好处一样。”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提个好条件,都对不起阁下这番诚意了。”林祐脸上带笑,话里带刀,“你我都知道,鹅毛笔不能书写诸神命运,但是诸神自己发出的命运誓言,却可以被鹅毛笔记录。而命运的誓言是难以作假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宙斯的声音不由阴沉几分。
“我只需要一個保证;”林祐肃容道,“等将来我处理两个雅典娜并存这一矛盾时,你,以及所有承认你权威和命令的奥林匹斯神系成员,都不得做出任何干预行动。两个雅典娜的事情,只能在两个雅典娜之间解决;而我,是唯一的主导者。”
“你想让我出卖自己的女儿?”
“得了吧!你现在正在做和准备做的事情,就不是在出卖女儿吗?你甚至出卖了不止一个女儿。”
宙斯恼怒不已,执笔人却嘲讽着祂的虚伪无耻。
最终,神王与执笔人之间还是成功达成了交易;囚笼没有被破坏,宙斯依然可以进行祂的计划,林祐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久,赫菲斯托斯被塞进次元空间,带离了奥林匹斯山之巅。
最后对宙斯的那番勒索不仅是出于利益考量,同时也是一次蓄意的恶意恐吓,或者说是不必要的情绪发泄。
冒着巨大的风险,不眠不休的救援,最后被证明是毫无必要的无用功;在战神世界的遭遇让执笔人对奥林匹斯神系的观感再一次恶化。
出了山洞,林祐骑上飞马,离开之前瞥了一眼远处的竞技场,压下了去见大世界雅典娜一面的念头。
对方与密涅瓦之间两个雅典娜并存的纷争已经够复杂了,没必要再介入奥林匹斯的内讧中去。而且,万一宙斯想寻找的那个内奸就是雅典娜呢?岂不是意外之喜?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雅典娜的母亲和弟弟至今还在宙斯肚子里呢!
不过,林祐并没有急着离开奥林匹亚,而是骑着飞马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找了处远离法阵祭坛节点的开阔地停了下来,又把赫菲斯托斯和代达洛斯拎了出来。
火神是唯一没有挨弑神之毒的敌对神明,代达洛斯是第一个被救醒的中毒者;祂们被提溜出来的时候神志清醒,满怀恐惧。而执笔人留着祂们自然是有用处。
“你们两位,一个是奥林匹斯最杰出的铁匠,一个是最杰出的雕塑师、手工匠人;我需要两位帮个忙。”
林祐没等两个神明开口询问,自顾自掏出赫利俄斯的脑袋,并继续说下去;
“从我得到这颗脑袋之后就研究了一路,发现它不愧是生前的太阳神,发出的日光对黑暗生物有着近乎绝对的克制力。可唯一的问题是,整天拎着一个脑袋实在太吓人了;毕竟,我所在的大世界,是一个相对文明的地方。”
说到这里,林祐故意停顿了片刻,等着两位以手艺著称的工匠之神慢慢消化。
代达洛斯先反应过来,只要不涉及儿子,这个老头的智慧就远胜旁人;“你想让我们改造这颗头颅?把它变得……不那么吓人?”
“没错,正是这个意思。”林祐高兴地说。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赫菲斯托斯抢过话头。
“或许……”林祐故作沉吟,“为了争取你们自己的切身利益?”
“你能给出什么利益?”火神漫不经心,似乎没有什么利益值得祂挂怀。
代达洛斯则失魂落魄,苦笑道:“我想要的利益,你给不了。”
“那可未必。”执笔人先对代达洛斯说道,“你之前一直中毒僵死,所以不知道后续事情的发展。如果我告诉你,大世界的宙斯并没有落入陷阱,你们战神世界原生神明的阴谋注定会破产,你怎么想?”
“那不可能,我是看着……看着宙斯被关进囚笼的。”代达洛斯嘶哑的声音高喊着;祂不愿接受阴谋失败的现实,因为那不仅是宙斯的失败,也意味着代达洛斯为父子重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归于失败。
“你可以问问赫菲斯托斯,祂旁听了全过程。”林祐随手指了指火神,让对方替自己斩断老头的希望;火神也不负所托,只轻轻一个点头,就让代达洛斯眼中彻底失去了神采。
也只有等代达洛斯彻底绝望的那一刻,执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