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余辜。”
“好,好得很。”侯飞虎麻木了,暗道靳准这人还真是狠毒。
在他看来,那些造反理由是不成立的。
女人而已,值得为这些小事造反吗?
但靳准就是反了,还把刘粲父子杀了,宗室屠戮一空。
这种人是真的狠毒,以至于侯飞虎觉得是否该给他护匈奴中郎将一职了,不是怕靳准造反,而是觉得此人未必能统御关中匈奴残部。
他在匈奴人中间是一丁点威望都没了——威望太高不好,太低了也不行。
侯飞虎巡视完一圈后,自黄龙门回返。
再往北就是后宫了,他避嫌不愿进去。
离开之前,他突然想起一事,就是汉光禄大夫胡勋向他密报:前天靳准不知道为何,突然决定杀光刘粲后妃,只留他女儿靳月华一人,最后被他们合力劝阻。
曹魏灭蜀时,刘禅后宫中除皇后外,其余女人尽皆赏赐有功将士。
司马晋灭吴,孙皓后宫要么被编入司马炎后宫,要么赏赐给官员或军将。
梁王破平阳,不论姿容,只要皇后,其余大多赏赐了出去,总督诸部围城的侯飞虎就得了一贵嫔。
说实话,敌国后宫是非常重要的战利品,漂亮的女人是顶顶重要的财富,更何况还有敌国贵妇身份加成,作为胜利者的一方不知道有多垂涎——不是他们缺女人,而是这种身份的女人很缺。
身份,是很多人最容易忽略的东西,不知道可给男人多带来多少兴致,你把她们杀光了,不被人恨死?
靳准左思右想,最后作罢了。
侯飞虎听到密报后,暗笑一声。
这个靳准做事真是莫名其妙,就像你想不到他突然就造反了一样,也想不到他突然杀光刘汉宗室,甚至连刘粲后宫都不放过。
“靳将军,你领本部兵马次第出城,屯于诸门之外,城内之事,无需多管。”出端门之时,侯飞虎吩咐道。
“遵命。”靳准干脆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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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五日,北方的地平线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虚除权渠、虚除伊余父子登上营中高台,远远看着。
当先出现在眼帘中的是一队盔甲闪耀的兵士,总共一千五百人上下。
马披铁甲、人穿重铠,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他们手持粗长的马槊,大声呼喊,远远驱赶着充塞道路的氐羌兵士。
有人动作稍慢,立刻就有数十骑冲过去,粗如幼树的马槊遥遥指着他们。
氐羌兵发一声喊,扔掉了杂七杂八的辎重,向后方狂奔。
驱退一股人后,具装甲骑继续前进。
马蹄踏在地面上,有如重槌。
甲叶铿锵作响,巍峨如山。
马槊粗长有力,威势惊人。
具装甲骑所过之处,众军辟易,很快就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数千轻骑紧随其后,不紧不慢。
他们行至诸营外时,便远远散开,绕营一周。
即便知道这些人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虚除权渠父子依然惊出一身冷汗。
他带过来五万人,一半屯于城北,一半屯于城西。
而就在昨天,上郡单智突然率万人抵达长安,直趋城西,接管了那部分人的指挥权。
城西氐羌多来自冯翊,但说实话,他们对跟虚除权渠父子还是单氏家族都无所谓。
虚除氏固然是冯翊大族,但也没大到能出五万兵。说白了,大部分是被他鼓动、裹挟而来的,并不是他家的部众。
对那些人而言,虚除氏、单氏地位、声望都差不多,跟哪个不是跟?
一下子被搞走一半人,虚除权渠父子清醒了很多,再不像之前那么趾高气昂了。
今日被幽州突骑督的具装甲骑一吓,更是心下凛然,一时间,什么怨气都没了,心中的期望也降低了好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又响起了阵阵鼓角之声。
虚除权渠父子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却见无边无际的步军大队出现了。
他们排出了一个巨大的方阵,紧紧护卫着中央数十辆华丽的马车,还有一面高高飘扬着的大纛以及十余面将旗。
大阵本身由十几个小方阵构成,阵与阵之间左右间隔三十步,前后间隔十步。
阵间空地内,信使前后往来,奔走不休。
大阵外围则烟尘漫天,骑兵的身形若隐若现。
每走一段,整个大阵就停顿一下。
华丽马车之上,有人吹角一声。
诸方阵就地立正,角声此起彼伏回应,开始调整队形。
不光自己这个方阵的队形要左右对齐、前后适中,相邻方阵也要互相对齐。
中军大纛下有人仔细看着各个方阵,谁没有吹角回应,谁调整阵型慢了,立刻派出游骑前去督促。
整个大阵调理队形的速度是非常快。
远处之人只看到无边无际的黑影一阵快速的蠕动,很快就立正停止了。
中军大纛下的马车上,十二面鼓齐齐擂响。
诸方阵内的鼓吹骑士立刻击鼓回应。
伴随着军官高亢的呼喊声,数万人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