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地来,一样一样想好措辞地拿出手,可一想到温伏,他就一股脑地回来了,一刻也等不得地来见温伏了。
感情这桩事,哪由得人来去自如。
于是在温伏踏入这个自以为才买的新家的时候,费薄林锁住那三扇装满礼物的房间的门,告诉温伏那是闲置客房,还没考虑好用途,不必进去。
——尽管事实是他还没考虑好让它们面世的方式。
温伏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傍晚费薄林在厨房捣鼓他们入住新家的第一顿晚饭时,突然听见背后喊:“薄哥?”
“嗯?”费薄林正低头炸虾球,听到温伏叫他,下意识抬头。
这一抬头费薄林天都塌了。
温伏扒在厨房外,穿着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高定西装,两只手腕戴满了费薄林给他买的名贵手表,左手一把琴房里的小提琴,右手一把礼物间的信封,举起来问他:“这是你给我写的回信吗?”
——很显眼是趁他做饭的这当头把那三个房间一个不落地翻了个底朝天。
这些表和礼服的牌子温伏都认不全,价格也不清楚,就因为是费薄林给他买的,他图新鲜就全戴上了。
果然猫这种东西,就没有老实听话的。
费薄林沉默了一秒,继续若无其事炸虾球:“不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温伏紧追不舍:“可是这是我在房间里找到的。”
费薄林矢口否认:“不是我的。”
温伏当着他的面把信拆开:“落款是你的名字。”
费薄林面不改色:“不是我写的。”
温伏无情揭穿:“上面题头是妹妹。”
费薄林崩溃了:“不是让你不要进去?”
温伏静静看他崩溃,然后淡定地反问:“不是给我的吗?”
费薄林无话可说。
脸皮这种东西,被猫撕下来了这辈子就别想贴回去。
入夜,温伏坐在客厅费薄林亲自给他设计的沙发上,挨个拆开那些回信,一封一封地看。
费薄林正在书房办公。
正当温伏看到抵七十五封时,他的手机响起视频通话铃声。
巡演在即,Stella拉上团队所有人,在今天夜里就服装赞助和第一场演唱曲目的定曲与改动开一场临时视频会议。
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个女人面对重要工作时焦虑情绪大爆发的状态,重点是团队的人跟着加班会按照时长在年终奖里得到相应的加班报酬,越累的班得到的钱越多,因此他们都心甘情愿。
唯一没有加班费的人只有温伏——这个看起来对钱没太大概念的团队中心人物。
他接了视频,周围没有趁手的支架,只能用手举着,一边听Stella校对各个项目,一边单手拆信,游离在开会内容之外。
费薄林此时结束了夜里的工作从书房出来,房间门打开那一刻温伏的造型师敏锐地透过屏幕听到了声音。
她忽然插嘴问:“温伏,你家里有别人?”
温伏愣住,看向了Stella。
Stella:“……”
Stella的助理:“……”
周纪:“……”
心知肚明的几位没有说话,其他人在等温伏回答。
毕竟艺人与人同居,必要情况下需要告知经纪人,以防爆出绯闻时团队来不及紧急公关。
视频会议室里一瞬间陷入寂静。
两秒过后,Stella低头翻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文件夹:“刚刚说到新专辑在演唱会上的预热曲目选择片段……”
所有人眼珠子一转,又低下头去跟着Stella一块儿翻文件去了。
费薄林此时满身疲惫地出来,正巧撞见温伏在翻看他并不愿意现在就公开的回信,又听到面对造型师的疑问温伏没有回答,眼神一下就幽怨了。
他路过放水的吧台,顺手取下自己的眼镜放在一边。人都走到沙发边了,温伏的视线还定在信纸上,完全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
明明写回信的本尊就在这里。
人不看,要去看信。
费薄林冷脸坐到一边,又看了温伏一眼。
温伏还是在读信,压根没注意他的目光。
费薄林简直想把温伏手里的信一巴掌拍到地上。
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很累吗?
非要他像上个月那天早上一样哭给他看?
费薄林盯着温伏的手,在温伏抬手换信的那一刻,忽然歪过去,一头埋进温伏怀里。
哪晓得这会儿温伏举手机的胳膊不稳,费薄林过来时头顶又蹭到他的手腕,正打着视频的手机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撞翻,磕磕碰碰落到了地上。
“温伏?”视频会议里其他人的声音从地板上传过来,“你没事儿吧?怎么了?”
听起来似乎摄像头没有拍到他怀里的费薄林。
温伏低头看向腿上的人。
费薄林无动于衷,似乎并不觉得愧疚,也不打算给他一个解释。
他捡起手机,特意把摄像头转朝对面,等再次举到面前时再把屏幕调转回来。
“没事。”温伏放下信,把手摸向费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