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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几度闪躲,温伏却毫无芥蒂,两个人仿佛从未有过任何龃龉和分隔,温伏在他面前,一言一行还是十六岁的样子,对外虽然更沉默寡言,但对他时仍旧一口一声“薄哥”,去哪儿都跟着他撵。
他想兴许是温伏过去那些年过得还不错,日子好了,人就没力气去恨,也没工夫去怨,不消他做什么努力,自然而然就冰释前嫌。
他知道也有一部分雷黛的功劳。Stella征战商场,练出一副千回百转的玲珑心肠,面对温伏这样的毛小子,没有她圆不过去的谎。
他唯独没有想过只要是关于费薄林的一切,爱也好恨也好,不管过得好不好,只要他费薄林还会回来,温伏就不跟这个世界计较。
直到这个Stella寄来五百多封信件的深夜。
信里的温伏像大学时一样乐此不疲地跟他讲述着自己那些鸡毛蒜皮的日常:今天的饭菜有多难吃,今天的课程有多难熬,今天的同窗又来找茬,他又如何反击……唯一不变的是每封信的末尾温伏总会想法设法把话题引到那句永恒不变的话上:
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或者给我写封回信,打个电话。
温伏的心思游走在那些字里行间,像个演技拙劣的小孩,跟随着费薄林的目光来到最后总是图穷匕见——一整页的顾左右而言他,洋洋洒洒下来,想说的只有那一句话。
信件无声,费薄林看得震耳欲聋。
好像每一封信都在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