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薄林:“……”
费薄林无情地拿起书:“没有药了。”
温伏一骨碌从被窝里起来:“我去找。”
“三秒之内回来躺下。”
“……”
一只猫咪钻回了被窝。
半晌,温伏打了个呵欠。
费薄林听到声音,便把书收好,伸手关了灯。随后拿出耳机,插入手机的耳机孔后,打算听会儿英语听力材料再睡。
温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睡着睡着就往费薄林身上蹭。
“啧。”
费薄林低头瞥了一眼,把温伏推回去。
他简直无法理解怎么有人一睡觉就往别人怀里钻,挨挨蹭蹭的,也不嫌难受。
没一会儿,温伏又挨过来。
费薄林说:“睡回去。”
温伏闭着眼,明明已熟睡,可费薄林一开口,他还是在梦里翻身滚了回去。
将近凌晨一点,听力材料播放完了。
费薄林关闭手机,刚滑进被子,身前就拱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下意识往后一躲,伸出两根手指,把温伏脑门往回戳。
……真想把温伏粘墙上,免得一睡觉就往他这儿钻。
费薄林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嫌弃地盯着温伏看了会儿,突然发现对方睡觉的时候眼珠子很不安分。
温伏的皮肤很薄,冬天的月光是青白色,穿透窗帘照到他脸上时带着朦胧的一层光,费薄林看见温伏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轻微晃动,兴许是在做梦的缘故,温伏的嘴唇无声而细微地张合着,仿佛在嘀咕梦里的呓语。
费薄林给他买的唇膏起了很大作用,温伏双唇薄而莹润,不知道是肤色衬了唇色,还是唇色衬了肤色,透着健康生命力的红色的嘴唇上方,那副眉眼是浓郁的黑,而脸庞是恰到好处的白。
费薄林不知道到自己的神色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变了,他把温伏当成弟弟来养,打量的目光却着了魔一样对着温伏的眉眼唇鼻来回探寻。
他凑近了些,既然看透了眉眼,不妨连呼吸也触摸个透。
他还没意识到,不会有人对自己的弟弟的呼吸也感兴趣。
温伏的呼吸很轻很细,像真的小猫睡觉那样微弱绵长,不注意听会以为下一刻就要断了,实则他睡得很香。
费薄林盯着他的鼻尖,视线不自觉又移到温伏的唇珠上去。
这是我养出来的——他脑子里突然划过这个想法。
费薄林立马在心中反驳:怎么会呢?是温伏本身就长这样。
可是谁都有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如果不是他,温伏的嘴不会这样柔软。
他认为自己在就事论事,不论其他,单论温伏的嘴唇而已。
所以这一部分的温伏,他应该有一半的专属权。
就在这时,温伏忽然动了一下。
费薄林愣了愣,他还停留在于温伏的面孔不过咫尺的距离,没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下一秒,温伏猛地朝他怀里钻去,额头硬生生把费薄林下巴撞出闷响。
“呃——!”
还正好是在那个伤疤的位置。
费薄林被撞了个倒仰,一手揽住拱进他怀中的温伏,一手伸出来捂住自己的下巴。
疼痛的感觉使他恢复了理智。
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想法时他险些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在给温伏的身体划分所有权。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费薄林揉了揉被温伏撞到的地方,叹了口气,心想一定是今天太累了,才会几次三番思想失控,对着温伏的鼻子嘴巴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他又低头看看埋首在自己胸前的人。
温伏正酣睡,睡得头发乱七八糟看不到脸。
费薄林冷下眼,近乎恼羞成怒地想,这个成天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睡的呆瓜,有什么好研究的?
粘上来还推不开。
烦死了。
遂一把搂紧温伏,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他去打印店打印了一张A4纸,贴在小卖部的外墙显眼位置,上面印着三个字——“接外送”。
以前费薄林一个人假期看店,只有在晚上客流量小时会接外送,如今有了温伏,全天接也没问题。
中午接到外送电话时,费薄林一面在货架上拿东西一面叮嘱温伏:“我出去送货,你好好待着别乱跑。”
温伏喝着牛奶,另一只手拿笔做作业,头也不抬:“哦。”
费薄林想了想,决定干脆顺路把菜买了:“午饭想吃什么?”
温伏:“巧克力。”
费薄林:“再给你一次机会。”
温伏:“棒棒糖。”
费薄林毫不犹豫地走出去:“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话是这么说,离开时讲得好像赌气似的,但一回家费薄林就给温伏做了干锅鸡。
昨晚积了食,他刻意没让温伏吃早饭,中午吃干锅鸡时温伏狼吞虎咽,在店里辣得鼻涕直流,肿着嘴巴一边吸气一边不停地吃,费薄林忙着结账,饭没吃两口,又有电话打进来让外出送货。
温伏举手:“我吃完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