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反思自己,真是不易。
——把温伏教成这样,自己真是不易。
费薄林在心里默默感叹。
他拍拍温伏:“快睡吧。”
温伏睁大眼:“真的没关系吗?”
“真的。”
“那我今天晚上还能抱着存钱罐睡吗?”
——小猫咪我啊,最擅长屡教不改了。
费薄林幽幽睁眼。
“你,说,呢?”
“……”
温伏沉默一瞬,选择了闭嘴睡觉。
下午起床,那颗脑袋倒是没再痛,只是温伏的嗓子彻底报废了。
此时已进入十二月,到了数九的时候。前几天出太阳,再往前天气也没到最冷的节气,今天温伏感冒,费薄林埋头在衣柜里,给温伏找了一条秋裤。
也是他前两年买来过冬结果冬天不冷恰好他又长得太快,没来得及穿的。
温伏从来没穿过秋裤,或者说四岁起就没再穿过。
跟着养父那些年里,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两条单薄的裤子换着穿,还不知道是养父从哪拿来的。
没人关心他的冷热,温伏自然就不懂穿衣的加减。
一年四季,他只有两套衣服,不分时节地穿,在夏天穿得比当季更厚,在冬天又只着薄薄的一身,自以为早已适应了变化多端的天气,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可费薄林给他找出来的秋裤穿上身时,温伏还是感觉分明这样更舒服。
“很好。”他低着头,一边听费薄林的嘱咐,把秋裤扎进袜子里,一边照着费薄林中午的口吻说话。
小猫学舌。
费薄林不明就里:“什么很好?”
温伏想了想,其实他也想不出“什么很好”,但就是觉得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