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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 诗无茶 1150 字 5个月前

的野猫,逗一逗就呆了。

费薄林甚至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人拎起来。

他突然感觉自己下巴上这道伤昨晚简直受得冤枉。

两个人回教室的路是一样的,温伏在原地愣完了神,看看刀,又看看费薄林,最后把刀揣回袖子里,一边跟在费薄林身后,一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费薄林根本不怕他的刀,也不怕他的威胁。

刚才捏他那两下,甚至像在把他当个玩具。

温伏没有任何朋友,极少与人沟通,可以说那么多年的静默与我行我素快要使他丧失这项能力,于是遇到危险就亮刀子在他这里几乎成了与人相处的行事底牌。

对于温伏而言,费薄林昨晚撞见的事一旦说出去很有可能会导致他再次退学,于是费薄林这个人,在他这里就被划分到了危险区域。

对此,温伏的办法和以前如出一辙。

遇到危险,就亮刀子。

可是今天这招在费薄林这里似乎不好使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温伏陷入了片刻的自我怀疑。

他决定再试一次。

-

是夜,费薄林坐在龙潭小区的“邻家小卖部”里,正低头刷五三。

十一点五十五分,有人推开小卖部的门,踏进了店。

费薄林握着笔抬头,看到来人那一刻,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温伏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目不斜视地走向货架,拿了一袋桃李面包后又径直走出去——没有付钱,仿佛收银台后看店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猫咪进门。

猫咪拿货。

猫咪离开。

就像在进行某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与宣战。

费薄林看着温伏走进来,又看着温伏面不改色地夺门而出,无奈摇了摇头,正要低头继续刷题时,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瞥向货架,忽然一笑,起身顺手抄了瓶菊乐拿在手里,关上门跟了出去。

小区外那条支路在深夜找不到任何行人的踪迹,温伏行过一盏盏路灯底下,快要走完这条路时,终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如他所料,费薄林追上来了。

费薄林会找他要钱吗?

温伏想到这里,转过身,缓缓从兜里掏出那把刀。

刀片很薄,窄窄的,只有一根中指的长度。路灯昏黄,光照在刀上,刀片泛着黄昏似的金色。

温伏说:“我没钱。”

他声音很低,说得很快,费薄林没听清:“什么?”

温伏垂着睫毛不说话。

一个人太久不做一件事,他就会躲避去做那件事,比如跟人沟通,跟人对视。即便是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举动,可要长时间不跟人打交道的温伏来做,简直强人所难。

所以他说话时总是微微低垂着眼,声音又轻又小,一开口就惜字如金,快速地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又再次陷入沉默,绝不会重复第二遍。

费薄林站在路灯光晕的边缘处,身后是明一段暗一段的长街,他见温伏不吭声,就把自己隐匿在黑暗中的一只手伸了出去。

手里是一瓶粉色包装的菊乐牛奶,费薄林问:“喝牛奶吗?”

开始逗猫。

温伏微怔。

他把视线慢慢聚到对方的脸上,终于跟费薄林有了一次对视。

上钩了。

费薄林的眼神很平和,而温伏的神色却仍是提防的。只是他提防地看了费薄林许久,也没从对方的眉眼中解读出别的意味。

接着他又听费薄林说:“干净的,没过期。”

温伏再次看向那瓶牛奶。

这时,费薄林敏锐地注意到温伏抿了抿嘴,而后无声咽下口水的动作。

他忍着笑,试着把手再递过去了一点。

温伏当即退了半步,低声说:“你放到地上。”

费薄林无声地哂了一下,不知道该说温伏戒备心强还是不强,又馋牛奶又不敢伸手来接。

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把那瓶菊乐放在了地上,甚至很贴心地放在了路灯正下方,让光把包装盒照得清清楚楚,以示清白。

接着费薄林退到光晕外,抱着胳膊倚在路灯柱子旁,静静地注视着温伏。像曾经很多次在路边放好食物后等待慢慢上前的流浪猫。

温伏的行径和他投喂过的流浪猫相差无几,先试探地往前来,随后很迅速地弯腰拿了,又退回原来的位置。温伏拆吸管时依旧把刀捏在手里,把吸管插进瓶口后,先垂下眼吸了两口,随即呼吸一顿——

费薄林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双目一亮”这个词的具象化。

温伏神色苍白的脸此刻出现了波动,他煞有介事地把手拿远,认真看了看这盒牛奶,然后又吸了一口,抿抿嘴后,不再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奶盒侧边的折角撕开,对着撕出来的那个口,仰头把牛奶往嘴里灌。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听得到他喉结咕隆咕隆几此滑动,不到十秒的时间,一瓶菊乐被他喝了个干净。

最后他把空的牛奶盒又朝嘴里倒了倒,发现是一滴剩余的也没有了,才意犹未尽地飞快舔了一下上唇,暗暗把唇上的牛奶抿完后,又恢复毫无波澜的神色,对费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