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a摸到一个街头纹身店纹的,纹完以后他跑去自己当初下飞机的机场门口坐了整整一夜,中国飞往这个异国他乡的航班降落了一拨又一拨,温伏一眼不眨地盯着从出口出来的每一个东方面孔,终于在清晨时分被轻车熟路找到他的经纪人抓了回去。
化妆师上妆的当头,温伏闭着眼睛打盹。
周纪递了瓶插着吸管的水过来:“要不要吃点东西?待会儿活动开始了就没吃的了。”
温伏就着吸管喝了口水,想到Stella在这儿,要吃也只能啃些菜叶子,干脆摇头。
这时候Stella又指挥着过来,瞅见周纪给他喂水,命令道:“不要再给他喝水了,要喝就喝黑咖,免得上镜水肿。”
众所周知温伏不是易胖易水肿体质,只是以前Stella手下的艺人都要控制饮食,温伏的身体再“众所周知”也拗不过Stella的固执,周纪只能赶紧收了水:“好的黛姐。”
服化道准备完毕,城市天际线出现第一抹日光,团队开始了拍摄。
温伏平时不怎么爱笑,可以说脸上多数时候没什么表情,纵然在交际场这样是不受欢迎的,但偶尔也有一些小小的好处——比如硬照十分容易出片。
一个天台,一场日出,温伏站在那里,腿长腰细,随便摆两个姿势摄影师都能一顿咔擦。
Elie saab的礼服出挑点不在特别的款式设计,而是昂贵的面料与礼服上繁复的刺绣工艺,礼服外简内繁,高定的剪裁一向挺阔大气,刺绣的材质与手工才是重中之重。
Stella为温伏的出发照选择了三套礼服中米白色的那一套,迎着天色,衣料上雪银的刺绣从任何角度都折射着朝阳的碎光。
大概费薄林也考虑到了,这个牌子的礼服主张华丽的风格,所以在给温伏准备时,没有再添置多余的珠宝或手表,以免画蛇添足,显得土气。
拍完照,温伏回到酒店,利用等待活动开始的间隙背发言稿。
微博之夜内场颁奖礼,用业内的话说就是个“分猪肉”的颁奖活动,意思是只要出席晚会的明星,主办方总能想到个花里胡哨的奖项颁发过去,主打一个雨露均沾人人有份。
出于面子功夫,每个上台领奖的明星自然也会说点相应的获奖感言。
这种活动奖项本身实在没什么含金量,所以艺人的发言稿基本都是团队提前代写,寥寥数语,写好以后让艺人上去背书。
温伏的发言稿是在赶飞机的途中用手机备忘录打的。出发之前团队收到信息,一早得知他被颁发的奖项是“年度最受关注流行男歌手”,周纪把这事儿告知温伏,又问需不需要帮他写好感言。
温伏想了想:“我自己写。”
周纪点头,了解温伏在这些方面向来让人省心:“主办方让时间控制在三分钟以内。”
感言很简单,无非是先感谢团队和主办方的支持与认可,表达自己虽然努力但仍有上升空间,随后再展望一下未来,说些“再接再厉,争取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之类的话。
正因为这些东西容易,温伏才长时间以来不理解为什么团队每次都要过问他是否需要帮忙写发言稿,但凡上过几年学,这种比初中作文还要简单的事情应该没人不会。
他忙惯了,自然不理解在这个躺着都能日进斗金的圈子里,大多数人的惰性早已战胜了责任心。
今天的活动温伏换了好几次衣服,从出发照到红毯再到内场,像是跟随着场合进行变动。
每套衣服在他眼里都是差不多的款式,以前参加活动温伏基本一套礼服穿到底,今晚兴许是他第一次参加大型晚会的缘故,着装也跟着多次更换——温伏看在眼里,但没有过问,只是周纪让他换,他就听话去换,因为Stella看起来已经很忙了,不但要盯着他这边,那边Stella自己也要准备上红毯的事宜。
费薄林送给她的祖海高定和宝格丽高珠Stella一样也没戴,作为艺人幕后的经纪人,出席活动的含义和明星不一样,不需要礼服和珠宝给自己的时尚履历镀金,争夺媒体眼球不在她的业务范围,无论是祖海高定还是宝格丽高珠,放在她身上都过于抢人风头——而这种风头,对于一个只求实干的经纪人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她转手把这套高定和珠宝通过人脉主动借给了一位四十出头的圈内一线影后,以此搭上一些关系——在这个圈子混了二十年,Stella本来在十二年前开了一家经纪公司,那时候她才二十八岁,年轻气盛,跟一家影业签了四个亿的对赌协议,承诺三年之内自己公司的纯盈利能超过四亿人民币,然而就在她签完协议的第二年,手下流量最高的一个男艺人被那家影业公司策反,违约跳槽离开了她。Stella一边为对赌协议疯狂给手下还没成气候的小艺人拉工作,一边还要忙着上法庭与对方打官司,三年时间,她拼尽全力,一场对赌还是在那家影视公司的暗箱操作下一败涂地,而她的公司也成功以极低的价格被对方收购。
Stella要强,不愿意在那样一家企业手下屈就,宁可舍弃自己一手创建的心血,投身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从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