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偲推开叶开畅,和他划分楚河汉界。
叶开畅顺势靠在床上,或许是发烧的原因,他整个人略显颓丧,本来就生了一张看起来不好接近的脸,这下微微蹙起眉,看着更生人勿近。
“有体温计吗?”叶开畅声线暗哑,跟着轻轻咳了咳,淡淡看了眼沈偲的反应。
沈偲看着叶开畅这副“病弱”的样子,莫名有些心软,决定暂时抛开私人恩怨。
“我去问问前台吧。”她说。
“不用麻烦,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沈偲到底还是忍不住询问原因:“你怎么突然发烧了?”
据沈偲所知,这人作息规律,每天健身,体力和耐力都比一般人更强。
“大概是这两周作息饮食不规律,抵抗力略有些下降。”
叶开畅并不吝啬分享自己这两周是怎么度过的。
因为沈偲单方面拉黑所有联系方式,所以他找寻了她整整两周的时间,这两周时间,他茶饭不思,总是失眠多梦,常常在半夜惊醒。
今早终于得知沈偲在这里,于是乘坐最早的航班来到新疆,落地之后辗转乘坐了将近8八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几乎没有进食。
这里的早晚温差大,叶开畅穿着单薄,加上连日里的忧心,在见到沈偲的那一瞬,仿佛身上承载的重担终于卸下,反倒让病菌有机会乘虚而入。
“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寻你只是为了发个骚?”叶开畅忽然话锋一转,“当然,我并不否认,除了你,其他人的确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趣。”
叶开畅朝沈偲淡淡勾唇,那抹笑里掺杂了些许的无力。他很少笑,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偶尔在亲吻她的时候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动作细腻,总会让她心里酥酥麻麻。
他突然说这么多,沈偲还有点不习惯,于是仓皇起身到楼下前台,问人要了体温计,再顺便要了颗退烧药。
回到房间时,叶开畅还靠在床上,只不过这会儿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头顶明晰的光线投射下,叶开畅一张脸无可挑剔的帅气,一丝不苟的穿着在两个人刚才短暂的纠缠中多了几分凌乱。这一看,他的脸似乎比两周前看起来要消瘦一些,棱角更加分明。
沈偲一顺不顺地看着叶开畅缓缓走近,虽然他很香,看起来很诱人,可是如果他们继续这样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只会在原地打转,对彼此都不是好事。
“你睡着了吗?”沈偲轻声问。
叶开畅闻言睁开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表现出一种十分虚弱的神色。
发个烧而已,不至于让他痛苦成这样。但如果他的痛苦会让她心软,他不介意自己真的因此病痛。
沈偲最见不得别人生病时的样子,总会下意识的心软。更何况此时此刻的叶开畅和平时的反差很大,他哪有过这么孱弱的时候?好像一只淋过雨的小狗狗,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耳朵,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期盼的目
光看着人。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盛气凌人地快速冲刺,或者故意吊着她使坏。
量了体温,居然有39摄氏度。
沈偲幸好早有准备,让他先吃一颗退烧药。
叶开畅看着药丸微微蹙眉:“不想吃。”
沈偲下意识低哄:“你不吃药怎么退烧呢?”
“不用在意。”叶开畅说着忽然起身,准备下床。
然而,叶开畅在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沈偲心里紧张得一抽,立马上前将他搀扶着:“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
叶开畅顺势将脸埋在沈偲的脖颈上,一副孱弱的模样说:“偲偲,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是面对感情这件事,好似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分不出胜负。
男人的嘴在脖颈处细腻的皮肤上一张一合,喷洒着热气。
沈偲还是第一次听叶开畅叫她“偲偲”,心上说不上来的酥麻,原本打算抗拒的双手缓缓收了力道。
也是这个男人的嘴,双唇滚烫,带着炽热的温度一点点拓印在沈偲的皮肤上。
沈偲不知道到最后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又缠到了一块儿,她只知道,叶开畅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温柔。
他真的太会了。
所谓烈女怕缠郎,沈偲再怎么意志力坚定,也抵不过叶开畅那样的逗弄。
他一寸寸地吻她,从额头到手指,从大腿根部到脚踝。像是虔诚膜拜的信徒,用舌尖勾勒着她的轮廓。
光是亲吻已经让人备受折磨,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沈偲只能咬着唇,双手紧紧揪着床单,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可是这一晚,他们之间并没有更深入的契合,这和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做的习惯完全不同。叶开畅适时地停止一切动作,像是一把拉满的弓,突然收了力道。
沈偲反倒有些不习惯。
可恶的臭男人,把她的兴致全部撩拨起来,最后用一句尊重她的意愿果断抽离。
明明,他像一块滚烫的铁,却能忍住自己的欲念。
仔细想想,叶开畅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