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箫翊的身影才出现在营帐,而彼时的沈冰凝早已沉入了甜美的梦境。
第二天清晨,阳光微露,卫公公递上香气四溢的茶水,向箫翊禀告:“陛下,沈美人昨晚吟诵了一首诗,似乎在表达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箫翊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淡淡地问:“是哪一首诗?”
卫公公的声音在帐篷内缓缓响起,将那首描绘月色的诗篇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每一字似乎都沾染了诗人的情怀,令听者不由自主地陷入那抹银白的清冷光辉中。
然而,诗声未落,帐篷内的气氛却骤然降温,如同寒潮突袭,令人心生凛冽。
正当卫公公疑惑地环视四周,试图寻找这突如其来的压抑源头时,箫翊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冰凌,冷硬而锐利:“一首关于月亮的诗,的确不错!看这样子,别人的吩咐,她倒是铭记于心,未曾有忘。”
他的言辞间带着明显的不悦,仿佛有无形的寒风在帐篷内盘旋。
此言一出,卫公公更是云里雾里,全然不解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与那首看似无害的咏月之诗有何关联,只觉得陛下的情绪像天气般难以捉摸。
“你下去吧。”
箫翊的声音再次响起,冷淡而决绝。
卫公公不敢多言,连忙躬身退下,心中暗自祈祷自己没有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话题。
而沈冰凝,对于自己无心之语竟触动了箫翊心中的不快浑然不知。
她只是在那一刻,被思乡之情所触动,随意吟诵了那首肖羽轩曾经要求她作的诗。
当第二日箫翊对待她时态度异常冷淡,她比任何人都感到不解和困惑,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昨晚军事策略讨论的不顺利?
早餐结束后,箫翊并未像往常一样前往主营帐,沈冰凝为了避开可能的风暴中心,带着她的宠物泰戈悄悄离开了大帐。
在这个几乎全是男性战士的营地里,她是唯一的女性,众人皆刻意避开视线,因为每一个士兵都心知肚明,沈冰凝是箫翊最为宠爱的妃子,无人敢轻举妄动,侵犯这份禁忌。
战鼓未响,但营地里已是剑拔弩张,战士们在紧张的氛围中加紧操练,沈冰凝则站在一旁,静静观察,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不久,卫公公气喘吁吁地跑来,急声道:“陛下正在寻找沈美人。”
沈冰凝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卫公公眼神闪烁,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去了,自然便知道了。”
这含糊其辞的回答,让沈冰凝隐约感到,箫翊的不悦仍未消散。
重返帐篷,箫翊正埋首于文案之间,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冰凝主动走上前,为他研磨着墨汁,试图以行动缓解两人的尴尬。
帐篷里,除了研墨的声音外,一片死寂。
终于,沈冰凝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泰戈已经能够自理,或许应该让它回归自然,毕竟它属于山林,长期囚禁并非良策。”
箫翊从桌面上拾起一本泛黄的佛经,轻轻递给她:“这本佛经,你抄写一百遍。”
“抄佛经,目的何在?”
沈冰凝心中微苦,上次抄写的经历让她手指酸痛几乎废掉,她并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箫翊简短回应:“静心。”
他所求的,是希望她能平复那份难以安定的心情。
“静什么心?”
沈冰凝语气平和地反问,眼中却藏着难以察觉的波动,“我之心境,早已如古井无波,何须再静?”
箫翊却不容她辩解:“那就速速完成。”
“我偏不!”
她语气坚决,不愿一味顺从。
“沈冰凝!”
箫翊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冷意,如同寒风刮过。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她的眼眶泛起了红晕,满是委屈:“我就是不抄!你总是这样欺负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离开!”
“离开”,这个词再次触动了箫翊心中的敏感神经。
“肖羽轩让你吟诗,你就遵从;为何我的话,你却不听?你对他,当真存有情愫?”
沈冰凝一愣,怒气暂时收敛:“吟什么诗?”
“那首‘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难道不是肖羽轩让你作的?”
箫翊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要害。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那只是我思乡情切,随口所吟,与他无关。”
箫翊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察觉到他的怀疑,沈冰凝也失去了继续辩解的耐心,转身欲走。
“站住!”
箫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不容挣脱。
“放手,你只会压迫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即便这意味着要再次面对肖羽戟的威胁,也不愿继续留在这里。
箫翊的语气终于软化:“是孤误会了你。”
“一句误会,就能一笔勾销?”
她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
“你有任何要求,孤都可以答应,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