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持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独自坐在冰凉的石阶上,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
身为一个在唯物主义观念中浸泡了二十多年的现代青年,她本应是科学理论的忠实信徒,但在这一片充满未知与魔幻的书境之中,那些曾坚定不移的信念仿佛变得模糊起来,唯物与超自然之间的界限,在这里不再清晰可辨。
突然,一阵不请自来的夜风袭来,火把的火焰在风中跳跃,沈冰凝的瞳孔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她的目光警觉,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警惕着周遭的任何一丝微妙变动。
几支脆弱的蜡烛在风中熄灭,周围的黑暗仿佛更加深邃,仅存的几点火光,似乎难以驱散心底潜滋暗长的恐惧感。
于是,她站起身,步入庭院中央,拾起散落一地的枯叶,聚拢在一起,点燃了一团更为明亮的篝火。
火光摇曳,照亮了她的脸庞,也稍微安抚了沈冰凝心中的惊悸。
她喃喃低语,仿佛在对未知的世界宣告,“妖魔鬼怪,速速离去吧!让这纯净的火焰,成为你们不可逾越的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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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羽轩自禅房缓步而出,正轻拂着衣袖,整理着仪容,管家却是一路小跑至他身旁,神色紧张,急切地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沈小姐所居住的院落似乎发生了火灾。”
闻此,肖羽轩身形一顿,急急迈出几步又猛然停下,眉头紧蹙成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人可有受伤?”
管家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语气中带着庆幸,“幸好发现得早,火势已经被仆人们扑灭了,沈小姐安然无恙。”
得知无人伤亡,肖羽轩紧绷的心弦略松,“你先将她安置到落霞院,我随后即到。”
管家连忙应声遵命,不敢怠慢。
沈冰凝做梦也没想到,她仅仅是点燃了一堆火以图驱赶心中的恐惧,竟然会引发一场火灾。
当她被管家一脸惊慌地引领至落霞院时,心中既感到惶恐又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人受伤吧?我真的没想到那些干枯的叶子那么容易起火。”
“火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无人受伤。”
管家擦去因惊吓而涌出的汗水,连忙安慰道,“沈小姐,请先进屋休息,若感到寒意,我会立即为您准备炭炉,今晚就不要再使用明火取暖了。”
沈冰凝连忙摆手阻止,笑中带有一丝自嘲,“不用麻烦了,这里明亮又安全,不会再有鬼魂侵扰,我也不至于再冒险点火了。”
此时的气温尚不至于需要烧炭取暖。
管家连连称好,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片刻功夫,肖羽轩已快步赶到落霞院,上下打量着毫发无损的沈冰凝,见她一切安好,他紧绷的面容这才稍稍放松。
“你没事为何要玩火?”
他的语气中既有责备,也隐含关切。
肖羽轩的到来,让沈冰凝内心的那份小小的不安骤然变得具体起来,她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回答:“驱鬼。”
毕竟,是他让她住进了这样一个传说中闹鬼的院子,自我保护也是情理之中。
肖羽轩闻言一时语塞,面对沈冰凝这个逻辑严密的答案,竟是无从反驳。
“你暂时在这里安顿,以后切莫再随意玩火,要安分守己!”
只要她不再给自己添麻烦,他自然也希望相安无事。
正当肖羽轩欲转身离去时,沈冰凝忽然出声唤住他:“等等!”
她的眼中闪烁着疑惑与探究,直直地望进肖羽轩的眼里,“为什么我觉得你夜晚的气质和白天相差这么大?”
肖羽轩身子微微一侧,故意板起面孔,故作严肃地反问:“一个姑娘家这样盯着本郡王,难道就不觉得害臊吗?”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奇怪,你穿戴整齐,我害臊什么?”
沈冰凝的反问中带着理直气壮的坦然。
肖羽轩再次语塞,暗自揣度,这女子该不会真的对他衣衫不整的样子感兴趣吧?
第二天清早,当肖羽轩踏进皇宫不久,府中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肖珠儿一如既往地粗鲁,一脚踢开门闯了进来:“你的胆子可真不小,竟然敢放火烧我二哥的宅子?”
沈冰凝悠然地嚼着早餐,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昨晚的行为:“首先,我没有烧毁他的宅子;其次,那是为了驱鬼。不信你可以问管家,看看昨晚那个院子是否还闹鬼。我还算是立了功呢。”
尽管身份尊贵,沈冰凝在肖珠儿面前总能展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仿佛她才是那个手握权柄之人。
肖珠儿挥手示意侍女夺过沈冰凝手中的筷子,说:“既然你能驱鬼,听说乱葬岗最近不太平,陪我去处理一下。”
驱鬼去乱葬岗?
这主意简直是莫名其妙!
然而,这也可能是一个脱身的好机会。
沈冰凝没有拒绝,“让马儿奔跑之前,总得先让它吃饱草吧?”
肖珠儿瞥了一眼已被沈冰凝消灭大半的早餐,不屑地说道:“都快吃完了,还说没饱?”
失去了筷子,沈冰凝顺手抄起一只勺子,“昨晚抓鬼耗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