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比这里先进几千年的世界,那才是我的故乡。”
箫翊的眼神深邃,仿佛要穿透一切谜团:“若非冥界,那又是什么神奇的地方?”
沈冰凝支吾了一下,勉强解释道:“我只是由‘万千世界’联想到了,或许有这么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
箫翊面无表情,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那样的世界并不存在。”
沈冰凝却不肯放弃,固执地说:“但我相信,它就存在于某个地方。”
箫翊反问道:“爱妃未曾亲历,又如何能证明它的存在?”
“那么,殿下您又凭什么说它不存在呢?”
沈冰凝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内心却在翻涌。
“因为我从未见过。”
箫翊回答得简单直接,全然不知眼前的女子,正是来自那个他认定为虚幻的世界。
沈冰凝一时间思绪纷乱,理智的防线几乎要被冲击得支离破碎,那几乎脱口而出的秘密如同被烈火灼烧的藤蔓,紧紧扼住她的咽喉,“可我……”
这几个字卡在喉间,似有千斤重。
就在这尴尬与紧张并存的时刻,释空大师的声音如古钟轻鸣,缓缓流淌在整个空间中:“沈施主由一词而引申至深远思考,此乃慧根显露。然,世之奥秘无穷尽也,施主勿需过分执着于形而上的探究。”
大师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能够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面对二人的否定,沈冰凝心中的叛逆与不屈被激起,她反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尖锐与挑衅:“那么,大师认为这浩瀚人世间,真有神佛存在吗?”
这个问题直指释空大师的信仰核心,氛围一时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释空大师面容平静,犹如古潭无波,“自然。”
他的回答简单而坚定,仿佛在述说着某种宇宙间的不言之理。
“既如此,佛又栖身于何方?”
沈冰凝追问,眼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
“阿弥陀佛,佛自在心中。”
释空大师以手指心,语气平和,禅意深深。
沈冰凝心头突现俗世中的俚语“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随即发现不妥,只见释空大师面色微凝,她连忙致歉:“是我孟浪,还望大师宽恕。”
然而,一旁的箫翊却是大笑开来,声如洪钟,带着几分玩味:“爱妃言之有理,心中有佛,食色亦不碍修行,大师意下如何?”
箫翊的话让沈冰凝心中一阵懊恼,恨不得立时捂住那张口无遮拦的嘴。皆因他那番话,自己才会情绪失控!
她低下头,满心后悔,强压下内心的烦躁,再次诚恳向大师致歉:“大师,今日多有冒犯,请恕罪。”
释空大师淡然一笑,诵出佛谒:“无碍,沈女施主见解独到,老衲钦佩。且沈女施主令老衲忆起一位旧友,其人亦常言辞惊人,实则意蕴深长。”
沈冰凝心中不由得一阵忐忑,难道大师这是在隐晦地讽刺自己不成?
空气似乎凝固,室内一片静谧,无人敢轻易打破这份沉静。
释空大师闭目养神,手中佛珠轻轻转动,不急不缓,也不催促他们离去。
终于,这沉闷的氛围让沈冰凝难以忍受,她低声对箫翊说道:“既来之,则应行礼数,我去前殿上柱香。”
箫翊自顾自品着茶,神情淡漠:“去吧。”
得到允许,沈冰凝如获大赦,急忙离席而去。
清儿紧跟在后,温柔扶持:“娘娘小心。”
“走吧,我们去前院上香。”
心愿未成,她只能寄希望于佛祖,祈求早日回到那魂牵梦绕的家中。
前殿内,仅有一僧人静默伫立,见沈冰凝步入,合掌行礼:“阿弥陀佛。”
沈冰凝依样还以礼数,虔诚地点燃香烛,正当目光流转至功德箱时,心中一紧——身上竟未携分文,钱包还留在卫公公那里。
愿已许,若无香火钱相伴,恐显得诚意不够,若因此而得罪佛祖,阻碍归途,后果不堪设想。
“清儿,你速去卫公公处取回我的包裹,就说我欲捐香火钱。”
她心中暗想,借此机会也可拿回自己的财物。
清儿担忧主子单独在此:“娘娘,奴婢即刻去向寺中僧人换取银两,您在此稍候。”
此刻,前院除了守护大殿的僧人与她们主仆二人,并无他人。
拜会过释空大师之后,沈冰凝对这寺庙的好感增加了几分:“快去快回,我在此静候。”
清儿四周环视,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匆匆离去。
庙宇虽不甚宏伟,前院外却有一棵古木参天,枝繁叶茂,粗壮的树干,伸展的枝丫甚至触及了院墙之内,为半个小院遮蔽出一片清凉之地。
正午的阳光穿透密密麻麻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沈冰凝百无聊赖地数着这些光影,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她的眼帘。
她脸色微变,心中已有猜测,那光亮只怕是金属反射之光。
此时代,除刀剑之外,还有何种金属能如此闪亮?而持刀带剑之人,除了刺客又能是谁?
她缓缓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