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 “少君晚好!” “久仰少君大名,您喝酒……呸,您喝茶。” “少君,明日要一起去坊市买衣裳吗,我知道有一家做得法袍极其划算。” 夙寒声从未被这么多同龄人拥簇过,迷茫地坐在主位上,手中被自来熟的学子塞了一个白瓷茶杯。 他嗅了嗅,被酒味冲得鼻子一酸。 元潜大马金刀坐在夙寒声对面,宛如蓄势待发的蛇,他眯着的眼眸微微露出一条缝隙,闪着古怪森寒的幽光。 他伸手握住桌案上一个倒扣的茶盅模样的东西,手腕上一串骰子串成的珠串微微一晃。 “少君,赌一局吗?” 夙寒声拿着筷子蘸了滴酒,正含着筷子咂摸酒味,疑惑看他:“什么赌?” 元潜一晃骰盅,笑眯眯道:“小赌怡情,赌一杯酒好了。” 世间人气运皆不相同,大气运者得天道眷顾,或可得道飞升; 气运微薄者,籍籍无名、穷困潦倒。 元潜很想知道,这位小少君这么会投胎,是不是大气运之人? 夙寒声叼着筷子,疑惑道:“可是学宫宫规,不让喝酒、赌博。” 元潜羞愧不已 :“是我错了。” 夙寒声点头。 自从上次揍了赵与辞后, 徐南衔和他说了一堆宫规禁令, 省得他再迷迷糊糊被扣分。 元潜道:“……我们就是猜个数字,谁猜错了就喝一杯茶润润嗓子,不是赌博喝酒。” 夙寒声:“……” 挺会钻空子。 夙寒声从没喝过酒,用筷子尝试下觉得味道奇特,索性便用筷子蘸着酒舔,他歪了歪头,道:“要是被抓到怎么办?” 元潜笑道:“不会,今日放旬假,副使去别年年坊市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夙寒声点头:“行啊。” 前世从未碰过这些玩意儿,现在尝试着玩玩倒也不错。 戌时,落梧斋竹舍灯火通明。 在亭台中搓麻将的四个人已走了一个,三人搓了两顿总觉得不太得劲,正想随便拉个人来充数。 一旁小径慢悠悠走过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昏暗中三人没怎么看清,抬手招呼道:“哎,道友,来一起搓麻将吗,三缺一。” 黑衣男人此时已走至灯下,微微偏头,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眼尾一滴泪痣宛如要滴血。 三人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惩戒堂……副副副使? 不是有线报,此人还在别年年坊市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人赶忙就要对斋舍内的人示警,却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黑衣副使淡淡地拿着鞭子往旁边一抽,一排竹子拦腰折断,竹叶簌簌相撞。 众人:“……” 众人吞了吞口水,眼睁睁看着身形高挑的副使走上台阶,一脚踹开斋舍的门。 “惩戒堂查寝!” 四周安静一瞬,接着传来阵阵惊叫。 元潜看着骤然出现的副使,唇角微微一僵。 情报骗他! 在他对面,夙寒声盘膝而坐,咬着筷子满眼醉醺醺,素白的脸上贴了一堆纸条,此时正在呼呼吹着,看着纸条飞起又落下。 副使握着鞭子将所有要逃走的人全都抽了回来,一一扫过桌子上的牌九、骰子、酒坛,冷笑一声。 “所有人,把你们尊长给我叫来!”!